玉佩是雙魚玉佩,玉質瑩白,兩條肥胖的錦鯉頭銜尾尾銜頭繞成了一個圈,邊上還有幾片雲紋,正中央雕刻了一個端正的楷字:昭。
觸手溫良,饒是再不懂玉,向晴語也知道這是塊好玉,還是展昭隨身攜帶的玉,是她不能隨便接受的玉。
“我……”一抬頭,正想拒絕,開啟的唇卻恰巧擦過展昭的側臉。
眼前是放大到模糊的側顏,臉上的每一個棱角,每一個線條都熟悉在心,向晴語臉頰發燒,腦海空白,下意識轉身就跑。
“晴語……”展昭伸手沒拉住她,撫著被擦過的唇角,笑意一瞬泛濫。
這下,還真得多謝公孫先生了。
————
向晴語一回房,插上木栓,往床上一撲,捂著腦袋裝鴕鳥。
因那個突如其來的意外,她回來的路上滿心慌張,也來不及慶幸自己居然沒有路癡地跑到邋遢角落發黴。
小白詫異地看著向晴語這一係列無法理解的動作,拍了拍咬著雞腿愣住的小小白,【乖,自己去吃。】
小小白歪著腦袋思考一會兒,以他腦袋的小容量根本不明白向晴語這是為什麼,想不明白就幹脆不想。
得到指示,當即拖著大雞腿挪了個窩繼續咬。大雞腿隻剩下幾條幹巴巴的肉絲掛在瘦小的骨頭上,小小白舔了舔還有點肉味的骨頭,嘎嘣嘎嘣地咬起骨頭。
確認他乖乖的,小白一躍跳上床板,抬起大大的爪子輕輕地拍了拍向晴語的後腦勺:【南南,怎麼了?】
“小白!”向晴語轉身看到小白包容的眼神,嘴一癟,撲上去抱了個滿懷,使勁地蹭,“嚶嚶嚶展昭要娶我。”//思//兔//網//
展昭求婚,她更多的是驚訝,那句“南俠展昭,字雄飛,娶妻丁氏,名月華”無時無刻不在腦海徘徊,讓她有一種“我搶了丁月華老公”的感覺。
在此之前,她知道展昭將來會有個名為“丁月華”的妻子,所以認定他是“死會的人”,從未把他當成關係可進化為“男朋友”“老公”的人。
誰料世事無常,變成了這樣。
展昭對她好,相處起來輕鬆自在,要說一點不動心是不可能的,但她始終堅守原則,沒想到展昭對她居然也……
小白不明白,【他想娶你,不好嗎?】
在她眼裏,想在一起在一起,不想在一起分開,她和小小白的父親就是這樣。發倩期到了,找隻看得順眼的雄白虎湊一湊,之後就分開各過各的,各不相幹。
生不生崽子,養不養崽子,怎麼養崽子,那都是她自己的事,和他無關。
但小白也知道,人類和他們不一樣,據說男人和女人在一起要互相喜歡,什麼媒什麼言,總之亂七八糟,很麻煩,是她永遠也不想理會的麻煩。
“他不是我的。”向晴語把臉埋在小白柔軟的腹部,好一會兒才悶悶地說出下文,“是丁月華的。”
【丁月華,是誰?】
這個問題,不止小白問,剛到門口正欲敲門的展昭也在心底發問。
引起一人一虎好奇心的向晴語卻是搖搖頭,不再說了。
熟悉的腳步聲傳入耳中,半圓耳朵一動,小白轉頭,小小白啃完骨頭,正借著兩隻後腿站立,兩隻前爪使勁地扒著門。
顯然,小小白也聽出了展昭的腳步聲,這才想開門。
在百靈山,他們住的是山洞,在開封府,房間從來不上鎖。小小白不會開門的技巧,而且,以他這五短身材,就算全部伸直了去夠,也夠不到木栓的位置。
因此,使勁扒門卻怎麼也扒不開的小小白怒了,一爪子揮上去,門框上立刻三道爪印,留了個長長的“川”字。
向晴語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沒有注意到腳步聲,看小小白這麼著急地扒門以為他要出去,於是走下床打開了門。
門一開,就對上了展昭。
她怎麼就忘記了讓小小白激動的,除了吃的,就是展昭,這件事!
向晴語懊惱得不行。
小小白從她腳邊溜了出去,速度快得帶起了長及腳踝的裙擺,跑到院子中央還特意回頭衝她做了個鬼臉,小模樣幸災樂禍。
確實,以他那個小腦袋不明白向晴語到底在想些什麼,可她苦惱的樣子很明顯,苦惱的理由更明顯——不就是展展麼?
哼,讓你欺負我!
小小白一搖一擺地扭著小屁股走了,小白也想給兩人一個好好商量的空間,身體一矮就鑽了出去。
【南南,好好說。】
好好說?能說什麼啊?
向晴語苦惱地想抓腦袋,又不能讓展昭一直站在門口,側身讓路,“展大哥,進來再說吧。”
展昭搖頭,“不了,你現在應該也不想見到展某,展某在這裏和你說完就走。方才高公公來傳口諭,皇上宣你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