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晴語是真怕趙禎那個腦子缺了根筋的,一時腦抽就給一匹馬造一個精致的比得上她房間的馬廄。
事實上,趙禎本來確實是想這麼做的,礙於西夏使者擔心汗血寶馬大老遠地從草原來到中土水土不服,所以把這裏的馬廄按照在西夏的規模重新設了一個,他就隻能可惜兩聲作罷了。
西夏沒虧待傲天,趙禎更是不肯落後,即使馬廄大致上還和西夏那般的差不多,隻不過在布料、草料、飲水方麵都有了一定的提高,比人的待遇都好。
向晴語抬頭望去,目之所及不由讓人嘴角一抽。
所謂的汗血寶馬和普通的馬並無太大差別,真要說差別……
【嘖嘖嘖,這大宋的草可真難吃!又老又濕,根本不符老娘胃口!】傲天趴在地上,“呸呸呸”地吐掉皇宮內最精細的草料,滿臉嫌棄,【混蛋耶律齊,早知道來大宋前就該跑路的,現在進了皇宮連跑兩圈的自由都沒有了。唉,什麼時候耶律齊把這大宋打下來就好了。】
向晴語:“……”幸好除了她沒人能聽懂這貨在說什麼。
來之前,向晴語對名傳千古的良駒汗血寶馬充滿了好奇與期待,而真正見識後……
向晴語表示:汗血寶馬是誰?抱歉,不認識。
【唉,原來西夏人羨慕的皇宮是這樣的啊,他們為什麼要羨慕這樣一個走也走不出去,跑也跑不了的籠子呢?這一點都不好玩啊!馬生無望啊!】傲天長歎一口氣,悠悠地趴在地上。
這熟悉的感覺讓向晴語忽然想起了當初見到乘風時的場景。
那日,乘風也是在馬廄中對月長歎。
哦,對,那貨不知受到誰的影響居然喜歡念詩,還是用那種詭異得會讓人全身起雞皮疙瘩的詠歎調,而且說來說去都那幾句,說是魔音穿耳也不為過!
馬廄旁有太監遠遠地伺候著,滿臉擔憂,生怕傲天不吃草料他們的腦袋就要搬家。
傲天居然是這麼個嘮叨性子,向晴語憂傷地歎了口氣,隻覺得自己未來的人生無望。
聽見歎氣聲,高湯有了不好的預感,可他還是硬著頭皮問道:“向姑娘可有想到辦法?”*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皇上為傲天著急了好幾日,已經三日不入後宮,若是今日向晴語無法解決這問題,恐怕他這難人還得再做上幾日。
“辦法是有的,還是得一個一個試比較好。”
向晴語走過去,也不看地上趴著的傲天,從擦得幹幹淨淨的飼料槽裏拿起草料碾了碾,又湊到鼻尖聞了聞。
一旁的太監摸不準來人的身份,正要上前,高湯揮了揮手。
別人不認識,皇上身邊的大太監他們還能不認識麼?幾人立刻悄無聲息地退下,隨時候命。
向晴語裝模作樣地摸了摸草料,頭也不回地道:“去找些嫩青草或者更幹一些的草料過來。”
嫩青草?
之前傲天不肯吃草料已經偷偷給喂過嫩青草,誰知照樣不吃。
太監還有些猶豫,高湯瞪了他一眼,“還不快去!”真是沒眼色,怪不得隻能在這裏喂馬。
“是是是!”高湯發話,馬廄中的太監們都動了起來,很快,一大捆嫩青草和幹草料都拿了過來。
“向姑娘,東西都到了,你看?”高湯回頭示意太監們手上捧著的嫩青草和幹草料。
向晴語點了點頭,左手抓了滿滿一把嫩青草,蹲下/身湊到傲天嘴邊,右手則是從左手上抓了一根放在嘴邊嚼了起來。
刹那間,鮮嫩的青草味彌漫在了口腔之中,細嚼之下,竟然有幾分甘甜。
傲天震驚了:【夭壽啊!這天底下還有和馬搶青草的人啊!】
向晴語:“……”
高湯震驚了:這,這到時可要如何稟告皇上才好?
太監們震驚了:這向姑娘的愛好有點奇怪啊!
可更讓他們震驚的還在後麵,向晴語也不理會抬著腦袋看她的傲天,又抓了一根塞在嘴裏嚼啊嚼,似是覺得味道不錯,笑彎了眼,又把手伸了過去。
而就在這時,一直怎麼喂都是吃兩口就不肯再吃的傲天竟然低下馬頭,埋頭在向晴語的左掌心,嚼巴嚼巴,迅速地吃光了那一把嫩青草。
高湯:誒,向姑娘還真有一套!
太監們恍然大悟:哦,原來喂汗血寶馬還要和馬一起吃青草啊!
對此,聽到傲天抱怨的向晴語冷漠臉:這哪裏是什麼技巧,根本就是……
【哼哼哼,想和老娘搶吃的,下輩子去吧!】
傲天囫圇吞棗地吃完那一把嫩青草,忽地從地上躥起,馬頭推著太監們,直到太監們把手上捧著的一大把嫩青草和幹草料全部放在地上,而她重新趴回去把這堆東西全部包圓,這才作罷。
高湯目瞪口呆:“向姑娘,高啊!”
太監們豎起大拇指:“向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