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心理準備的大男人了。
秋菊不僅跟了梅修文,還懷了他的孩子?
這可真是……
“這可真是……”白玉堂笑出了聲。
包拯本就黑的臉更黑了一些:“向姑娘可能確定?”
“並不能,因此我才向春桃姑娘求證。若有人知道還好,實在無法,也隻能解剖秋菊的屍體看個究竟了。”
解剖屍體嗎?
死者為大,再窮凶極惡的歹徒,一旦伏法,也不會把人的屍體從地下挖出來鞭屍這麼狠,更不要說開封府是官府的身份,做的是為民請命的事。
誰都知道,倘若開封府真的開了這個先例,其他府衙很可能濫用職權,別說還有個對開封府虎視眈眈的龐太師。
做,不確定是否有結果;不做,一定沒有結果。
在座眾人心知肚明這選擇該怎麼做,可實在難,太難了。
向晴語像是沒看到包拯的為難,公孫策的擔憂,低著頭自顧自地說著:“秋菊具體何時開始不用玫瑰已無從知曉,但從她不做刺繡的時間開始也能推斷一二。民間有傳聞,懷孕期間,孕婦若是動了針,以後生出的孩子會多心眼,耳朵上有針印。”
所以,秋菊放棄以往打發時間用的刺繡很可能是為了孩子著想。
“再者,之前我送冬梅出門時問過她,她雖記不太清,可依然確定秋菊不用玫瑰不做刺繡的時間一月有餘。懷胎一月以上方能探出滑脈,因此秋菊若有孕,腹中的孩子至少已有兩月。”
兩個月的孩子多大了呢?
“不,該有三個月了。”春桃搖了搖頭,“兩個月前我請教秋菊雙麵繡,她那時支支吾吾有些為難,也許那時她便已經知道自己有身孕了。”
向晴語突然想起一件事,急忙問道:“你們的月事帶都是自己縫製的嗎?”
月事帶?
包拯、公孫策、白玉堂麵不改色,隻微微撇開目光。展昭眼神一閃,耳根微紅。梅修平腦袋都快垂到胸口去了,耳根透紅透紅。
這兩位姑娘不會要當著他們五個大男人的麵聊那些姑娘事吧?五人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
事關大局,春桃也不含糊:“以往這些事都是秋菊來做的,之前那一個月因還有一些留著也不妨事,之後秋菊聲稱她身體不適而推脫了。”
當時,秋菊推脫的時候,夏荷麵色難看,譏諷了一句:“別以為抱上了老夫人的大腿就能飛上枝頭做鳳凰,是麻雀就隻能是麻雀,一輩子都變不成鳳凰!”
秋菊沒反駁什麼,眼卻是紅了,忍著眼淚走的。當時春桃還為幾人之間的關係傷過腦筋,因此印象比較深刻。
可能性更大了!
還是得求證!
等等,有風險的是開封府,如果……“公孫先生,我不屬開封府,若是我以個人……”
向晴語的話說到一半,展昭突然站了起來,硬聲打斷:“不行!”
向晴語傻眼:“我還沒說完呢。”
“展某知道你要說什麼,不行!”展昭的臉部線條越發硬了。
“可是……”
“不行就是不行!”
“……固執。”
“固執也不行!”
眾人:“……”這微妙的感覺。
梅修平被眼前的展開震驚得一愣一愣的,晴語姑娘和展昭是不是有點太默契了?
……默契得他有點不安。
這下,不用多說,在場眾人除了還雲裏霧裏的梅修平和當局者迷的兩個當事人,其他人都明白了。
包拯:公孫先生果然有遠見!
公孫策:展護衛的動作為何如此之慢!
白玉堂:這兩隻磨磨蹭蹭的貓兒還要磨蹭到什麼時候?
春桃:三少爺好像沒什麼希望了啊?
“可是,不確定秋菊是否懷孕的話,我就不能……”
“不行!”
“即便解剖屍體確實有點……”
“不行!”
“展大哥,隻要以我的名義……”
“不行!”
“……”盯——
“……不行就是不行!”
向晴語敗下陣來,嘟著嘴,小聲地抱怨:“小氣!”
聽到了的展昭:“……”小氣也不行!
眾人:“……”感覺更微妙了。
白玉堂不確定自己的感覺是否正確,“五爺怎麼覺著這像吵架的小兩口?”
向晴語:“……”吵架?
展昭:“……”小兩口?
眾人:“……”吵架的小兩口?
言歸正傳。
展昭一力否決向晴語一直沒說完的提議,但幾人光從那每次都隻說了一半的提議中也才猜測一二。
向晴語是希望借著她雖為開封府辦事,卻不屬於開封府公辦人員,最多隻是家屬的身份來破案。那樣,即便她做出解剖屍體的事,開封府也不一定會置於兩難之地。
然而,包拯思忖片刻,道:“向姑娘的心意,本府心領了。然而辦案是開封府之事,是本府的職責,並無讓你一人背負對死者不敬罪名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