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3 / 3)

這句話,聽起來像是一支小羽毛搔撓著心窩,可裏頭一點點埋怨的意思都沒有,南方覺著自個兒當初逼著小孩兒問要不要做自個兒媳婦兒的話簡直遜斃了,跟豆包這話說的簡直沒一比。明明輕飄飄的帶著委屈,可就是沒法兒承受似的輕,壓的他心甘情願喜又不自勝。

既然沒了後顧之憂,當然胡齊這事兒還是得解決,胡齊本來約了南方出去找個地方好好談談,南方卻約了胡齊到家裏來,他不想在外麵談這事兒,認為自家小孩兒所有的事兒都得捂在自個兒家裏,連點兒氣兒都不能透出去。南方這麼幹了,並且認為自己這一點兒執拗無傷大雅。

當天小孩兒自然是不在家,自從出院之後豆包就被南老爺子接回了生活區,老頭老太太成天圍著一個孩子打轉,而且樂此不疲。這回院兒裏一水兒的老頭老太太都知道豆包生病住院了,有些甚至把壓箱底兒的好東西都拿出來,老鐵頭甚至還送了豆包一對穿山甲皮。

這回連南老爺子都愣住了,心說這穿山甲到底啥用不知道,擱家裏看著還怪恐怖的。老鐵頭說了,穿山甲殼子厚,擺著看也是好的,他家媳婦兒懷著他小孫子的時候成天就看著牆上貼的那些個胖娃娃的大畫報,按老鐵頭的話說,就是看什麼補什麼。自家老頭聽老鐵頭這麼一說,就把那一對穿山甲擺在客廳電視機上,看著特顯眼。南方覺著這些個老人家的思想很可樂,可說到底,都還是為著自家豆包。

胡齊這回是自個兒來的,盛岷並沒陪著,他把這事兒的前因後果都和南方說清楚了,並且又提了一次想帶著豆包去做做鑒定的事兒。

南方這才終於知道,胡齊之所以找上他,不是因為有什麼確鑿的證據證明當時他撿的確實是自己兒子,僅僅是憑著豆包的長相和他知道豆包是當年南方從外頭撿回來的棄兒,他覺著胡齊這樣有點兒扯淡,而當他聽見胡齊說著“棄兒”倆字兒的時候心裏頭是稍微有一點點著惱了。

胡齊說這倆字其實是無心的,他也是憑著葉梓的一麵之詞就來找了南方。不過對於豆包,他卻是有著那麼一點兒不同於別人的感覺,似乎真的是父子之間那麼點兒血脈的聯係。不過這理由他沒能說出來,如果說出來的話南方會更覺得他扯淡。他胡齊從小沒見過豆包一麵兒,怎麼現在這麼多年了還能來談血脈,如果說冥冥中的聯係,南方寧願覺著他和小孩兒之間才會有這種東西,而且絕對比胡齊這個不怎麼稱職的親爹深厚。

南方沒搭理胡齊說的要帶豆包去鑒定這種話,反而問了當年抱走豆包的那女人的名字。當時葉梓和胡齊說這事兒的時候並沒有提過馬豔蓉的名字,胡齊當然也不知道。

南方嗤笑了一聲,隻是覺得可笑,諷刺意味倒是不大。胡齊是不想讓葉梓知道豆包在哪兒,如果豆包真的是他們的兒子,那以葉梓現在的心境,肯定跟南家還有一場好鬧。

南方也問了豆包的媽媽,事實上聽胡齊說了整件事兒之後他最惡心的就是這女人,別人生孩子扔孩子哪怕賣孩子他都不管,可是這女人扔的是豆包,就讓他對葉梓這女人生出一股子很難壓下去的厭惡感。

南方讓胡齊打電話問了當年抱走豆包那女人的名字,這事兒還有的查,既然他打定了主意來找胡齊了解當年的事兒,就得把一切都理的清清楚楚的。對於自家小孩兒,這些人的補償他不稀罕,他隻是想知道小孩兒當年經曆過什麼,如果可以的話,在以後的日子裏,他會親手把這些摘開,好好補償給他的小孩兒。

胡齊是一點兒都不想讓葉梓知道豆包的存在,所以跟葉梓說話的時候總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