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出來隻怕旁人都要當她是妖魔鬼怪的,但她自己知道,她確實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而現在,若嚴格說來,應當算是她的第二世吧。
她是沈家的嫡長女,祖上也曾襲過列侯,但隻封襲三世,後人多從科舉出身,也算得上是書香世家了。
她的父親便是從科舉出身,現已做到了太常寺少卿的位置。而她的外祖父更是做到了左副都禦史的位置,然後告老回鄉。她還有個在宮裏做了賢妃的姨母。
沈沅暗暗的歎了口氣。
她自小被母親捧在手掌心中千嬌百慣的長大,原該有個繁花似錦的未來,可一切皆因她心儀上了李修源,不顧女兒家的矜持又是寫信給他,又是送香囊給他。最後這些事不曉得怎麼就被父親知道了。父親素來便極看重女子名節的,覺得她這樣做丟盡了他的臉麵,大怒之下便要送她去庵堂修行。最後還是母親哭著下跪求了他許久,父親才同意母親說的暫且將她送到外祖父家去待一段日子的提議。
次日母親淚眼婆娑的送她上了到常州的船,細細的囑咐了她一番。又說等過些日子父親的氣消了,她立時便會遣人接她回來。
那個時候沈沅對此也是絲毫不在意的,隻以為不過是到外祖父家去玩些日子就會回來,所以還覺得母親的那些囑咐實在是囉嗦的緊。
但她沒想到這會是她和母親見的的最後一麵。
她的母親,對她那樣如珠似寶的母親,在她離開京城的兩個月之後竟然就得病身亡了。可恨她先前一些兒都不知道母親的病情,還幾次三番的來信懇求母親能促成她和李修源的親事。
縱然是這輩子她重活了一世,可那也是在她到了常州外祖父家,母親已經死了一個月之後才重活過來。
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始終都沒有能見到母親的最後一麵。
沈沅想到這裏,隻覺得眼眶發熱,心尖上似是有一把尖銳的刀子一直在絞動一般,痛的她簡直都要透不過氣來。
她勉力的定了定神,然後翻過身子側躺著。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聲在這寂靜的夜裏就顯得尤為的清晰。
采薇剛剛才有些睡意,可立時又被驚醒了,
“姑娘,”她輕聲的叫著沈沅,“您睡了嗎?”
沈沅睜開雙眼對她笑了笑:“沒有。我口有些渴,你倒一杯水來我喝。”
采薇應了一聲,忙起身去旁邊小方桌上放著的保溫茶桶裏拿了紫砂提梁壺出來,倒了一杯水,雙手遞到了沈沅的跟前來:“姑娘,您喝水。”
沈沅起身坐了起來,右手接過了杯子,喝了兩口溫熱的水,又將杯子遞給了采薇:“明兒還要趕路,你也睡吧。”
船艙裏就亮著一盞燈,燭光朦朧,采薇可以看到沈沅好看的杏眼下麵有一圈淡淡的青色。麵色也有些蒼白,顯然是沒有休息好的緣故。
采薇心裏也明白,姑娘是不慣坐船的。而她們自從在常州碼頭上船之後就已經在船上待了十日了,姑娘自然不會覺得很舒服。
若說出來隻怕旁人都要當她是妖魔鬼怪的,但她自己知道,她確實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而現在,若嚴格說來,應當算是她的第二世吧。
她是沈家的嫡長女,祖上也曾襲過列侯,但隻封襲三世,後人多從科舉出身,也算得上是書香世家了。
她的父親便是從科舉出身,現已做到了太常寺少卿的位置。而她的外祖父更是做到了左副都禦史的位置,然後告老回鄉。她還有個在宮裏做了賢妃的姨母。
沈沅暗暗的歎了口氣。
她自小被母親捧在手掌心中千嬌百慣的長大,原該有個繁花似錦的未來,可一切皆因她心儀上了李修源,不顧女兒家的矜持又是寫信給他,又是送香囊給他。最後這些事不曉得怎麼就被父親知道了。父親素來便極看重女子名節的,覺得她這樣做丟盡了他的臉麵,大怒之下便要送她去庵堂修行。最後還是母親哭著下跪求了他許久,父親才同意母親說的暫且將她送到外祖父家去待一段日子的提議。
次日母親淚眼婆娑的送她上了到常州的船,細細的囑咐了她一番。又說等過些日子父親的氣消了,她立時便會遣人接她回來。
那個時候沈沅對此也是絲毫不在意的,隻以為不過是到外祖父家去玩些日子就會回來,所以還覺得母親的那些囑咐實在是囉嗦的緊。
但她沒想到這會是她和母親見的的最後一麵。
她的母親,對她那樣如珠似寶的母親,在她離開京城的兩個月之後竟然就得病身亡了。可恨她先前一些兒都不知道母親的病情,還幾次三番的來信懇求母親能促成她和李修源的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