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少年似感覺到有人查看,雙眼暮然開闔,一道刺目之芒閃過,使得洪錫樊眼睛刺痛,不由閉了閉雙目,再睜開時,少年已然又恢複了原樣,仿佛剛才那瞬間的刺痛,隻是他自己的錯覺。
“我是來看靈兒的,來……”
冷血話未說完,就被洪錫樊抬手止住,隻聽他目光一冷,淡淡說道:“靈兒有事,如今不在鏢局之內,冷賢侄的事情,我也已聽說,據說是有一魔頭作亂,路過你們冷家,導致此事的發生,我洪某人對此事深感遺憾,本想派人前往,但想到那魔頭既然能夠輕而易舉,滅你冷家,自然能夠滅我洪家,所以洪某人不得不為家族著想,沒有派人前去,想必冷賢侄不會怪罪伯父吧?”
“我來除了看靈兒以外,還有那玉佩,伯父是不是應該還給侄兒了?”冷血直視洪錫樊雙眼,說道。
洪錫樊聽到“玉佩”二字,瞳孔一縮,目光閃動,搖頭笑道:“冷賢侄再說什麼?什麼玉佩?伯父可未曾拿過什麼玉佩呢。”
“伯父莫非不想歸還?兩個月前,我們冷家莊為了得到那枚玉佩,付出了三十幾條人命為代價,這才艱難得到,卻在前幾天,被伯父一句話借走,如今我冷家遭難,伯父不想我見靈兒也就罷了,難道連我冷家的遺物,也要貪墨麼?”冷血人雖小,但此話說起來,卻是別有一番氣勢,直教洪錫樊眼光閃爍,目露精光,深吸口氣,感到有些訝然。
“嗬嗬,賢侄說哪裏話,你我兩家關係深厚,不是不讓你見靈兒,隻是靈兒確實不在鏢局之中,還有那玉佩之事,我是真的不知,賢侄是否搞錯了?”
“伯父未免太過無賴了吧?”
洪錫樊目光掃過洛葉,心中有些拿不定主意,不過在思量片刻後,他眼中露出果決之色,與此同時,臉色頓時一變,輕蔑中帶著不屑的看了眼冷血,隨後甩了甩衣袖,坐了下來。
坐下客廳正中的座椅上,再次用疑惑的目光,掃了眼洛葉,眉頭皺了皺,端起身旁一杯熱茶,喝了一口,緩緩說道。
“你我明人也不說暗話,冷賢侄,你倒是讓伯父大吃了一驚啊。不錯,那玉佩如今是在我手中,而且靈兒也被我關了起來,目的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清楚。”
“是那指腹為婚的事情?”
“你果然聰明,你冷家沒滅門之前,我們兩家聯姻,也是門當戶對,該當如此,但是你現在已經是孤家寡人了,你有什麼本事,有什麼資格娶我的女兒?啊?”洪錫樊毫不掩飾眼中的不屑,句句話直刺冷血心神,令他心中猶如被人狠狠刮了一刀,鮮血淋漓。
冷血緊握的拳頭,指節發白,內心的憤怒已然滔天,指甲刺入肉裏,也仿佛感覺不到疼痛,鮮血順著手指滴落在地,觸目驚心。
是啊,自己有什麼資格?有什麼本事?現在的自己,不過是一條喪家之犬,什麼都沒有。
冷血自嘲似的慘笑,可就在這時,一隻手掌,搭上了他的肩膀,輕輕的拍了一拍,感受到肩上手掌的溫度,冷血不由心神一震,想到身旁還有一個人存在。
我不是一無所有!我還有師父,師父是仙師,總有一天,我會變得強大,不會在被人看不起!
“冷賢侄要認清現實,靈兒應該有個更好的歸宿,而不是嫁給你這個家破人亡之人。至於你那個玉佩,也罷,伯父也不是不講情麵之人,這樣吧,隻要你能夠戰勝阿大,那麼玉佩還給你也不是不可以。”
洪錫樊徹底拋棄了偽麵,嘲諷的眼神看向冷血,隨後雙手一拍,立刻一個彪形大漢,從偏門走進,對著他行了一禮,然後正對冷血,獰笑著扳得手指指節哢哢作響。
彪形大漢身高八尺,與身形瘦弱的冷血相比,猶如大象與猴子,實在是令人一眼就能看出,這場戰鬥的結果,早已注定。
“怎麼樣?接不接受?這可是伯父最後的讓步了,如果不行,那就請立刻離開吧!”
洪錫樊饒有興味的看著冷血,在他心裏,已經認定冷血必然不會答應,因為眼前這幅場麵,隻要是個頭腦正常的人,都能夠看出,阿大的實力,絕不是普通人,那身鋼筋鐵骨,即使不是一流高手,也應該相距不遠。
這種毫無勝算的戰鬥,是個人都不會答應。況且就算他頭腦發熱,一時間答應下來,那也隻不過自尋死路罷了,自己可沒說不可以下殺手,死了也隻能怨自己太衝動。
“我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