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回答範宇的提問。
不過,畫麵裏卻給出了答案。
視頻上的領頭的中士四下查看了一下,辨明了槍聲的來源。他做了一個手勢,士兵們便四散開來,向槍聲傳過來的方向前進。
畫麵開始抖動起來,攜帶攝像設備的士兵在急速運動。他時而向前奔跑,時而停下來觀察,時而舉槍瞄準前方,為正在突進的戰友掩護。
最後,他們到達了樹林的邊緣。
再過去,就是晉綏軍的陣地了。
視野一下子寬闊起來。
範宇看到,對麵晉綏軍陣地上,正在交火。而且,似乎晉綏軍是一退再退,前麵的幾條戰壕都是空的了。
“什麼人,居然有這麼大的能耐,能把處於防禦狀態的晉綏軍逼退?”範宇奇怪,從槍聲和爆炸聲來判斷,雙方都隻是使用了輕武器。
“他娘的,這是怎麼回事?”範宇身邊的龐龍忽然破口大罵,倒把範宇嚇了一跳。
“怎麼了?什麼情況?”範宇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他們……他們使用的是我們的武器!”龐龍有些結巴了。
範宇頓感事情的嚴重!
就現在這個情景,他自己也會誤認為是自己的部隊在攻擊晉綏軍,更何況身處實地的人?栽贓,陷害!
範宇感到非常無助,怎麼就沒想到這茬呢?是誰他娘的在挑撥離間?
“長官,您的電話!”身邊的衛士打斷了範宇的思路。
“哦?是誰的?”範宇下意識的問道。
“說是第二長官部的。”
“好……喂!”範宇把話筒湊到了耳朵邊。
一陣咆哮,從聽筒裏傳來:“範宇!你小子太過分了!”
範宇嚇了一大跳,趕緊把聽筒從耳朵邊拿開,咧著嘴。頓了一下,又把聽筒湊回耳邊,不緊不慢的說道:“您哪位?”
“老子是你的閻長官!老子告訴你,你小子別他娘的欺人太甚!”
範宇終於聽出來,聽筒裏,正在虎嘯的,是閻錫山。
“嗬嗬,何事讓閻長官如此動怒?”範宇嘿嘿一笑,裝著糊塗。
“你小子,別以為88師的事情就這麼輕易的了了……”
“閻長官!”範宇猛的大喝一聲,頓時把龐龍嚇住了,聽筒裏虎嘯也如同被塞子塞住一般,立即安靜了:“身為革命軍人,大敵當前您不能把私人恩怨帶入!再說了,就算屬下做法再如何錯誤,隻要沒有觸犯軍法,豈能容長官你如此辱罵?!”
範宇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好你個沒觸犯軍法!老子問你,私自調動軍隊,攻擊友軍,是不是觸犯軍法?”閻錫山被範宇的話一堵,反而沒有了章法,他是被氣暈了。
“閻長官,說話要講究證據,我38軍何來攻擊友軍一說?”
“88師……”
“88師隸屬我38軍,閻長官別忘了,這是我38軍內部事情!何來攻擊友軍?”範宇不等閻錫山發話,便再次搶下話頭。
“***!你個混蛋,你少給老子裝糊塗!”閻錫山終於徹底崩潰了:“別以為有老蔣在你背後撐腰,老子就不敢把你咋滴。你要是把老子逼急了,老子現在就把你老窩給端了!”
“那閻長官的意思,是要跟我們38軍切磋一下嘍?”範宇輕鬆的回答道。跟老軍閥將什麼道理?他們隻管誰的拳頭大。
嘭!
對麵沒有說話,隻是狠狠的將電話摔在了桌上。
範宇冷冷的笑了一下,既然說不清楚,幹脆就別說了。
“通知各部隊,一級戰備,全軍紅色警報!”範宇淡淡的下令,這意味著,整個38軍已經進入臨戰狀態。任何一個小小的火星,都會點燃整個火藥桶。
這個時候,他擔心的不是晉綏軍,而是旁邊的小鬼子。果然印證了中國的一句俗話:河蚌相爭漁翁得利。這小鬼子,就是漁翁吧。或者,這完全就是小鬼子擺的一出戲。
“給重慶打個電報,把情況向重慶彙報一下。就說,我們38軍準備向太原以北的日軍發動新一輪進攻,本軍撤出以後,請晉綏軍駐防。”範宇無奈的說道。
“啊?長官,您這是唱的哪出啊?”龐龍來了一句新學到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