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思淳與蔡興正聯機打遊戲,兩個人的手機就輪番響了個沒完,他倆火大的瞄向了屏幕,是兩邊的老媽,電話一接入耳皆是啼哭聲,他倆連節目都顧不上了,摸了車鑰匙就往家門口跑,攝像大哥瞧不明白啥狀況,本能性的扛著機器就追了出去。
那個女人見他乖乖的,不哭不鬧,也便沒有繼續管他,竟然心大的將門掩上就自顧自離開了。
蔡奮聽著腳步聲漸行漸遠,直至那聲音完全消失以後,將手裏未吃完的棒棒糖隨手一扔,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邁著小短腿準備離開這髒亂的地方。
“我勸你別想跑,我這人脾氣不大好。”
不知從何處傳來的聲音,嚇得蔡奮一陣哆嗦,他四下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人影,暗暗催眠著自己,“幻聽,幻聽。”
“你最好乖乖的聽話,趕緊坐下。”那個飄渺的聲音又出現了,蔡奮重新看了看四周,終於在一處高聳的廢墟之上,見到了有東西在蠕動,仔細辨別,卻是一個穿著破爛,形象邋遢的男人躺在一堆衣服上麵。
蔡奮看不清男人的長相,隻是感覺那人很瘦,可無論那人再怎麼瘦,對付自己一個小屁孩還是綽綽有餘,他想了想還是坐了回去,隻是這回坐下,心裏早已沒了先前的輕鬆,他不停的打量著這間屋子,妄想找一個方便自己逃跑的出口。
也不知是自己逃跑的動機過於明目張膽,還是那人窩在這屋子裏頭太久發了黴,見著這會兒來了個人,即便是一個奶娃娃,仍喋喋不休地念叨著,從勤勤懇懇的孤軍奮戰到懷才不遇淪為壞胚子的心路曆程,對方暗啞低沉的嗓子就跟念課本似的,讓蔡奮的眼皮子越來越沉,他悄摸捏著自己的大腿肉,不能睡,絕不能睡啊。
那人像是突然反應過來麵前的是一個奶娃娃,自己那些愛恨情仇哪是這半大的娃娃能明白的,於是話鋒一轉就落到了蔡奮身上:“瞅你這穿著非富即貴,我那妹妹雖然長得人模狗樣,但是膽子卻不大,讓她到富人區偷孩子是絕不可能的,你怎麼就傻呼呼上了套呢?”
“……”什麼情況,這人販子怎麼還跟自己閑話家常上了,蔡奮有點反應不過來,隻能一臉懵懂的望著男人。
“我怎麼又忘了你是一個小毛頭,肯定是聽不懂什麼叫非富即貴,我的意思是你怎麼被我妹妹帶來的?”
“姐姐給了我糖果。”蔡奮強壓下翻白眼的衝動,衝著男人咧著嘴甜甜的說道。
聽了蔡奮的回答,男人失了交流的興致,果然無論是窮人還是富人的孩子,都逃不過“貪吃”二字。
他翻了個身,將背對著蔡奮,一言不發的不知幹些什麼。
蔡奮也不敢亂動,隻是偷偷地觀察著男人,過了許久,都不見那人有動靜的,他就想著是不是該逃了。
“嗚嗚嗚嗚……小叔叔,小叔叔。”一道稚嫩熟悉的哭聲由遠及近,蔡奮默默向外移動的身子僵在了原地,他抿了抿唇,又往回挪了挪。
“好好坐著,別亂動。”外頭的哭聲越來越洪亮,男人不知何時坐直了身子,恨鐵不成鋼的望著蔡奮。
終於,哭聲越來越近,一張熟悉令人厭煩的臉出現在了蔡奮麵前,還有那糊了一臉的鼻涕泡一如既往的讓人反胃。
漂亮姐姐將小包子與一袋東西一齊扔到了蔡奮腳邊,連看都不看的走到男人身旁,“起來,吃飯了。”
渾身惡臭的男人伸出了雙臂,漂亮姐姐什麼話也沒說將人給攔腰抱起,蔡奮一邊輕拍著小包子的後背安撫著,餘光瞄向那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