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包思淳按掉第10個鬧鍾後,隔壁屋的蔡興毅然決然的接手了叫早服務,高舉一袋大白兔奶糖推門而入。
包思淳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僅露出一雙漂亮的眼睛瞅著那袋奶糖咽了咽口水,“我跟奶糖看家,成不?”
“可以啊。”
包思淳尚來不及拍手慶祝,便聽到蔡興冷漠的說道:“無故缺席本校軍訓者,輕則勸退,重則全校通報做退校處理。”
包思淳氣呼呼道:“這兩者有區別不?結果不都是掃地出門。”
“要吃糖,你就麻溜的起床軍訓。不吃糖,那就把行李收一收,趕緊的搬出去。我算是瞧明白了,就你這遇事就躲的性子,咱倆和好了還是得分。”
包思淳一下子就急了,“不就是軍訓嗎,我洗洗就去。”
蔡興聽了,從袋子裏頭摸了顆奶糖擱在包思淳的枕頭邊,柔聲道:“乖!”
包思淳耳朵微微一紅,又往被窩裏頭藏了藏:“你先出去,我換個衣服。”
兩個小時後,包思淳被烤得呼呼冒著熱氣,一腦門的汗水跟不要錢的向下淌,而他明明空著雙手卻隻能直挺挺的站著時,他想到了四個字,美色誤人。
好在,又站了半個小時後,教官終於不得不相信他們這屆新生裏竟是些凡夫俗子,一句原地休息,直把大家夥兒的懶筋給炸出來了,腿一軟,就那麼坐了下去。
攏共十分鍾的休息時間,包思淳還是精細的給自個兒找了個遮陽地。他們班的人全都圍坐在了一塊兒,一群人烤著太陽,嘴裏嘰嘰喳喳的聊著。
包思淳尋思著熱鬧都是別人滴,唯有孤單是自個兒的,開始扒拉起地上的小石子,然後就跟個傻子似的玩起了疊疊樂。
忽然間,校場裏傳來了此起彼伏的驚呼聲,包思淳隨波逐流的抬頭瞅了瞅,在心中小聲說道:我的!
“我的天哪,主席與校花都好好看哦,他們也太配了吧!”
“對啊對啊,這是什麼天香國色,好想磕。”臨近的倆個女生熱火朝天的聊著不遠處的璧人,如果不是軍訓不允許帶手機,此刻的她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哢嚓哢嚓瘋狂拍照。
明明早上才吃了那人的糖,這會兒嘴裏卻開始蔓延著無邊的苦澀,一定是隔壁的妹子音量太大震壞了他的味蕾,包思淳惡狠狠地瞪了她們一眼,倆個女生許是被太陽曬糊塗了,要不然怎麼會捂著臉,羞噠噠的跑回了隊伍。
果然,耳邊沒有了惱人的豔羨聲,連空氣都變得好聞起來,即使是教官集合的口哨聲,此刻聽在耳裏也變得極其悅耳。
包思淳拍了拍屁股,不情不願的朝大部隊走去,突然一個踉蹌,在穩了三個回合無果後,他終於在對上蓋世英雄的目光時,選擇了轟然倒下。
不出意外的,耳邊想起了無數著急忙慌的腳步聲,很快,他落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周圍是按捺不住的尖叫。
當失重感出現時,包思淳頭一回那麼感謝自己的手欠版石頭疊疊樂。
於是乎,心安理得的放鬆身子,享受著屬於蔡興的溫柔。
“喂,傷口已經處理好了,人也已經都走了,你還準備裝睡到什麼時候?”
包思淳不敢搭腔,畢竟他所有的感動,早在到醫務室後,這人發出的第一個音時,震得粉碎。
“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告訴你,你自導自演擺的石頭陣,我一腳踹了,沒人會發現。至於你的傷口,雖然不深,但是短期之內是不可能參加訓練的,你相當於在全校新生麵前獲得了一塊免死金牌,雖然倒地的姿勢過於沙雕。”
包思淳聽完這些話,要是還能裝得下去,那他就是一個狼心狗肺的壞東西。
他煩躁的撓了撓頭,睜開眼睛,“小赤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