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昀這才笑了笑,握住她柔軟溫暖的手,繼續向前走去。
街市熱鬧,家家戶戶的門框上都插了一根梨樹枝,靈隱之境的人們很喜愛這種冷不丁在靈隱之境盛開起的花。
“我想吃那個。”阮清玦突然停下腳步,盯著攤子上紅彤彤的柿子。
重昀蹙了蹙眉:“你昨天不才說胃疼嗎?不能吃柿子。”
“胃疼為什麼不能吃柿子?”阮清玦固執地不肯走。
重昀耐心道:“胃不適不能多吃柿子,寧婆婆說的。”
“可是我沒有多吃啊,而且不是我想吃,是他想吃。”阮清玦捂著自己的肚子,低頭囁喏道。
重昀一時呆愣,不知她說的“他”是誰。
阮清玦見他呆呆地模樣,索性一跺腳大步向前走去:“算了,不和你說了,笨死你算了。”
重昀一頭霧水,瞧著她賭氣的背影,挑了幾個最大最紅的柿子,結了賬便快步追上她。
阮清玦一個人在前邊百無聊賴地走著,一邊嘟囔重昀是個笨蛋,一邊暗自嫌棄自己太矯情。可是奇怪的是,她就是扭扭捏捏地沒辦法告訴重昀,那個“他”就是他們的孩子,一種難以言說的幸福感就在這扭扭捏捏裏戳中了阮清玦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給你。”他挑了一隻柿子,遞到她眼前。“現在是不是可以告訴我,‘他’是誰了?”
“你說,住在這裏的,還會是誰?”阮清玦指了指自己的腹部,又仰頭看了看他。
重昀怔愣了片刻:“這裏……這裏……”
如夜空中劃過一抹流星,他茫然的眸子忽地亮了亮,聲音顫抖到似乎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將方才聽到的那句話打碎:“阿玦,你……”
“你說啊,還會是誰?”阮清玦偏頭看著他,笑容清亮。
重昀驀地紅了眼眶:“是……是我們的孩子。”
——
惜梨三個月大的時候,有顆龍蛋能開口說話了。
裹在繈褓之中的小女嬰在枕邊睡得正香,一片祥和寧靜之中,有一個聲音忽地響起。
“嘿……”
阮清玦朦朦朧朧地醒來,又聽到一聲:“有人嗎?”
窗台上,花盆中淡金色的龍蛋晃了晃。
阮清玦睡意全無,以半跪在床上的姿勢,細細盯著那顆不安分的龍蛋。
她顫抖著出聲:“有啊……”
“你是誰?”
“我……我是阿玦。”
“哇,你怎麼知道我就要找阿玦啊。”
“因為你是花檸啊。”
“花檸?這是我的名字嗎?”
“對,你的名字,花檸。”
惜梨一歲的時候,靈隱之境第一次敞開了門迎接玄靈大陸的人。
七大門派掌門,三國國君無一缺席。
“惜梨,惜梨,這個名字好。”
易雪憐愛地摸了摸惜梨的小臉,阮清玦笑道:“想好你和謝沉堂的孩子叫什麼名了嗎?”
易雪臉上一紅,嗔道:“剛成親,還早著呢。”
惜梨三歲的時候,第一次離開靈隱之境。
帝嵐城張燈結彩,十裏紅妝。
阮清玦親自為綺心描眉點唇,兩人一起紅了眼睛。
重昀這才笑了笑,握住她柔軟溫暖的手,繼續向前走去。
街市熱鬧,家家戶戶的門框上都插了一根梨樹枝,靈隱之境的人們很喜愛這種冷不丁在靈隱之境盛開起的花。
“我想吃那個。”阮清玦突然停下腳步,盯著攤子上紅彤彤的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