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真的值得麼?最起碼,要是薛晴在地下有知,也絕對不願意看到這種慘劇的發生。
薛花坐在河堤上,看著月色下泛著粼粼波光的河水,一言不發。東方炙炎也坐在河堤上,卻坐在離薛花比較遠的地方,她手裏握著兩塊撿來的鵝卵石,緊緊攥著,讓它們在手心裏互相摩攃,發出一種滲人的摩攃聲。
單調的讓人聽著牙酸的聲音讓薛花煩躁起來,薛花轉頭對東方炙炎說:“你別弄出這麼難聽的聲音來行嗎?”東方炙炎低著頭,停止了手中玩弄鵝卵石的動作。黑暗中,薛花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還是能感覺到東方炙炎出離的怨艾。
薛花沒有在去理會她,柳樂的突然出現破壞了她的複仇計劃,也打亂了她的思維,她此時不知道該悲,該怨還是因該憤怒。一邊一直默不作聲的東方炙炎突然說:“如果我和柳樂調換位置,你會讓我一起陪你死麼?”
薛花淡漠的說:“沒那麼多如果,你永遠是你,永遠都不會處在柳樂的位置上”。東方炙炎猛的站了起來,走到她身邊說:“不是我不想阻止你,是我阻止不了你,既然阻止不了你,那就陪著你一起死,我愛你,我為你做了我所能做的一切,可你依舊無視我!”
薛花看著她渾身都在發抖,此時的情緒非常激動,不覺有些緊張,她站起來說:“東方。。。。”。東方炙炎卻突然跳下了河堤,遠遠退開,薛花有些意外的看著她。東方炙炎站在一顆垂柳旁邊,說:“我也想活著,想和你一起好好的活著,和你在一起我覺得很幸福,可是你從來沒給過我機會!那就一起毀滅好了,反正你也活得很辛苦不是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激動的說著這些,拳頭無意識的揮出,打在了身邊的柳樹上,柳樹晃動了一下,粗糙的樹皮在她的拳下剝落了一塊,也擦破了她的掌緣,東方炙炎卻毫無察覺。
薛花也從河堤上跳了下來,東方炙炎受驚一樣的大叫了一聲:“你別過來!“薛花突然明白,東方炙炎遠遠離開她,是因為不想傷害她。薛花摸著自己的耳垂,想了想說:”你的藥呢,我不是讓你隨身帶這麼?“
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柔和,東方炙炎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但還是壓製不住焦躁,她的手指摳進了身邊柳樹的樹皮中,把樹皮硬生生扣下來一塊。
薛花對她笑了笑,說:“好了,東方,我知道你對我很好“。東方炙炎聽到她的這句話,焦躁的情緒淡了一些,卻猛地一下心酸起來,她凝視薛花,朦朧的月光下,眼角反映出一絲水光。她說:”你也知道我對你好?“
她的聲音不由自主的哽咽起來,神情也沒有剛才那樣可怕了,而變得淒惶無助,像是受傷的小獸一般,淒楚的目光看著薛花。薛花微微鬆了口氣,她走到東方炙炎的身邊,從她的衣服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小的藥瓶,從藥瓶裏倒出兩粒白色藥粒,遞給東方炙炎說:“我們先把藥吃了好嘛?“
東方炙炎卻突然抱住了她,腦袋伏在她的懷裏嗚咽起來,薛花一手拿著藥瓶,一手托著藥靜靜站在那裏。
清晨街道上的汽車鳴笛聲驚醒了睡在街心公園裏的長椅上的薛花,薛花推了推和她靠在一起睡著了的東方炙炎,東方炙炎早已經醒了,隻是沒吵醒她,看薛花醒了,她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薛花找出手機看看表,快八點了。
街上車水馬龍,上班高峰時間。薛花曲起一條腿擱在椅子上,理了理頭發,看著升起的朝陽,又是新的一天,薛花卻茫無頭緒,下一步路該怎麼走,她人生的出口又在哪裏?
一個打扮入時的女孩和低著頭走在路上的薛花擦肩而過,超過了她,走在她的前麵。薛花開始並沒有留意她,但是沒走出幾步,就看到一隊攜手走來的情侶攔住了女孩。挽著男朋友的女孩子擋在路上,對著對麵的女孩說:“真巧,在這裏碰上了,我男朋友剛好送我上班,你男朋友沒送你麼“。
薛花和東方炙炎經過了她們身邊,聽到先前的女孩悠然說:“吆,是你們啊,小微這男人你用著還好使吧,“。叫小薇的女孩挽著男人的手臂,甜甜蜜蜜的說:”他對我可好了“。先前的女孩子笑了起來,說:”那是必須的,他不對你好點,真就百無一用了“,她忽然從皮夾子裏摸出兩塊錢,伸手拉起男人的手說:”雖然說你那方麵的能力差了點,但是沒功勞也有苦勞啊,我一直想著怎麼報答你呢,今天這麼巧碰上了“。
女孩把兩塊錢排在男人手裏,說:“拿著吧,這是你應得的“。男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氣恨恨的把錢扔了回去,說:”你這人品還是跟以前一樣爛!“女孩一臉無所謂的說:”是,比你這種劈腿的人渣還爛,怎麼了?“。
她冷漠的哼了一下就要離開,叫小薇的女孩突然說:“要不是因為你不是處女,他能劈腿嘛?破鞋!“薛花和東方炙炎開始也在好奇心的促使下看了一看,很快發現不過是前女友現女友之間較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