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中有奇樹
作者有話要說:憶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 單衫杏子紅,雙鬢鴉雛色。 ——《西洲曲》
由此可見折梅杏子紅就是取自這個,某天看到這個,突然想寫一個故事。
其實這個文雖說是古風那個調調,但實際上我能記清楚的詩詞也不過是李白的靜夜思,連什麼蘇軾的水調歌頭還有李白那個什麼君不見的都記不全,所以後文偶爾會提到兩句詩詞之類的東西都是我找來的,這並不意味著我在寫之前就知道。
說這個隻想說明,不要對此文的什麼古風韻味抱有任何信心。
如果看到上麵的,還往下開始看的話,非常謝謝。
承帝三年,冬。
雪下的很大,閣間很暖。驚鴻在旁邊候著,頭發溫婉的梳成髻。最普通不過的樣式,毫無出彩之處。眼睛微闔,兩手交錯握著,頭略微低著。
一夜未睡。主子未歇,做奴婢的隻好跟著。
看了一夜的書,鍾簷終是倦了。掩了書,下榻。驚鴻急忙跟上。
“郡主這是要歇了嗎?”
仍是低眉順眼的模樣。
細細把玩桌上的茶杯,沾了一點茶水,水溫熱,順著茶杯的紋路抹。前年承帝剛登基的時候送過來的物事。隻聽見“啪”的一聲,摔成了兩半。
“郡主,息怒!”驚鴻跪下來,言語倉惶,不知表情。
“那何怒可息啊?”含著笑,襯得女子愈發麵如春色。隻是眼神冰冷,笑的時候翹起的嘴角格外的溫和。
隻聽見驚鴻不斷磕頭的聲音,似是求饒,“郡主,奴婢該死!”
鍾簷挑著唇,似在看戲。
“下雪了啊。”推開門,滿世界的銀裝素裹,“驚鴻,有些事你該有分寸。”語氣平穩,驚鴻的身形一頓。很不明顯,複又磕下去。
謹王之女鍾簷,蘊華郡主,性子溫良,麵貌秀美,年方二八。
“郡主這是要用膳嗎?”守在門外的奴才問道。
“驚鴻。”口氣微重,一直跪著的驚鴻起身過來。
“先用膳吧。”語氣淡淡地,“你候著。”
“是,郡主。”額頭磕成了青色,麵頰顯得蒼白。
驚鴻,本是取自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是承帝嫡子昭國太子所贈,初見投緣,賜名驚鴻。
鍾簷隻是稍微動動筷子,便擱下了筷子。
“郡主,還是多吃點吧。”驚鴻俯□子勸道。
“疼嗎?”拿起湯匙喝了一口甜湯。
“奴婢不疼。”
鍾簷好像不在意聽到什麼回答。慢條斯理擦了嘴。
“這些賞了你吧。”起身。
“多謝郡主。”磕頭謝賞。
“把傷口清理幹淨了再來伺候。”走過驚鴻旁邊停住,“今天皇上在瓊琚閣慶雪妃生辰,倒想去看下熱鬧呢。”
驚鴻愈發卑下,身體縮成一團。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手指發冷。
“安叔,去安排吧。”
“是,郡主。”被稱為安叔的男子約莫四十多歲,兩鬢已經略微染白。麵色滄桑,眉間總是皺起。
鍾簷蹲下來,用手碰驚鴻的額頭,輕觸,手指冰涼。驚鴻在觸碰的那一瞬身體僵硬,眼簾下垂,無法看清眼神。
真可惜。
收了手,鍾簷懶洋洋站起來。
“給你一盞茶的時間,把自己收拾一下。”這句話說的極溫柔,溫柔到就像樹梢上的雪簌簌的往下落的柔和。
大步走出去。寒風吹進裏屋,驚鴻動也不動,似是癡了。
鍾簷隻是站在庭院裏,連大氅都沒披。雪落了厚厚的一層。雪花飄散,像極了漂浮著的柳絮。涼的似乎有著冰冷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