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當之無愧成了大師兄。如今新入門的四位,有鄭衡、紀項、池劭、殷元。鄭衡與殷元,都不在意排名。那池劭與紀項卻是為了‘二師兄’三字,爭得不可開交。當年學武,池劭跟紀項,也是同時入門,兩人年紀相仿,可他那師父偏偏讓紀項當師兄,池劭一直耿耿於懷。如今有機會翻身,他當然不肯罷休了。而紀項是當慣師兄的了,如今更是掌門師兄,怎麼能夠再退回去,給池劭當師弟呢?
殷元看不過去,拉過池劭,悄聲說:“你若是肯退一步,那晚上我便依了你。”
池劭眸中生光,拍掌道:“好!”
自此,老先生門下有五位弟子。大師兄歐正榮,二師兄紀項,三師兄池劭,四師兄鄭衡,五師弟殷元。
光陰似箭,兩年下來,殷元等人在老先生的各種磨練下學有所成。眾徒之中,殷元醫術最為精湛。
老先生眯著雙眼,撫須道:“老夫生平所學,已傾囊相授。爾等即日下山,再也別來叨擾罷!”
五個徒兒甚是惶恐。齊聲道:“師父!”
此時,門口闖進三位小孩童。仨人正是孔鄭紀、孔池殷以及池封。孔氏兄弟規規矩矩地給眾人施禮,池封則一溜風竄到池劭懷裏,撒嬌道:“叔叔,你怎麼跪著啊?”
老先生扶額道:“才要轟走五個大的,怎麼又來了三個小的?”
池封奶聲奶氣地道:“老頭兒,本少爺才不想來呢!”
池劭喝道:“封兒,不得無禮!”
老先生大笑道:“都起來罷!讓孩子們瞧著,還以為老頭兒欺負人呢!”老人說罷,故作鬼臉示人。仨個孩子哈哈大笑起來,倒是把在場的鬱悶氣氛給緩過來了。
此時,本在門口杵著的幾個大漢也走了進來,朝眾人拱手作揖,然後又退了出去。不用說,他們肯定是保護三位小少爺安全來著。要不然,池老爺子哪能給小寶貝們放行?
老先生又道:“何為‘懸壺濟世’?醫者仁心,以醫技普濟眾生也。老夫敢說自己醫術超凡,卻不敢說自己功德完滿。如今我年事已高,作為不大,這世間的紛紛擾擾亦與我無幹。爾等此番下山,千萬要對得起‘大夫’二字!榮兒啊,你在這狄俊山也呆好了幾年,學了一身本事,可不能白白浪費掉啊!”
歐正榮複而跪下,急切問道:“師父,徒兒不走!徒兒走了,誰來伺候您?”
老先生瞪眼道:“男兒誌在四方!哪有你這般糊塗的?你什麼也別說,跟你師弟下山就對了。”
殷元等人也想說些什麼,都被老先生打住了。其實,老先生早已打算,過些日子去好友隱居的地方,搭夥過日子了。這狄俊山,早已不清淨了。
眾人含淚拜別老先生。
池家新建一家醫館,館內有五位醫師坐診。這大夫本事高,名頭自然便大。來投醫的人,來自五湖四海。更有許多妙齡少女慕名而來,隻為一睹名醫風采。正是俊俏郎君惹人愛!不過,卻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看那廂,那小閨女,一個勁兒地給殷元拋媚眼。可殷元還老實巴交地幫那姑娘看病。人家哪有什麼病?純粹是來窺視殷元的!池劭心裏那叫一個爆怒啊!又不能當場發作。鄭衡跟紀項翹起個兒兩腿,嗑瓜子看戲。歐正榮趴在桌上補眠。他從早到晚,也沒閑過,好不容易熬到晚飯時分,當然抓緊機會睡會兒。
池劭皮笑肉不笑地湊近殷元,當著人家姑娘的麵,說:“殷大夫,你娘子喊你晚上早點回去!”
那姑娘愣了愣,隨即插話道:“我可聽說,殷大夫未曾娶妻啊!”
殷元玩味地瞧了瞧池劭,笑著說:“娘子?對,娘子!池大夫,我知道了。”
那姑娘臉上一白,起身道:“殷大夫,我忽然覺著頭不疼了。小翠,咱回府吧!”小姐急急出門,小丫鬟趕緊跟上。
那兩主仆前腳才走,又有一姑娘蹦了進來。
姑娘嬌聲道:“鄭大夫,您還沒吃完飯吧!我才做了紅燒魚,給您捎來了!”這回,鄭衡的臉,可綠了。
紀項陰測測笑道:“哎喲!鄭大夫!您瞧瞧黃小姐多想著你!你還不趕緊吃了!不過,你可要小心魚刺,千萬別噎了!”
鄭衡是說什麼也不肯接受的。趴了好一會兒的歐正榮幽幽地來了句:“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