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院,傅珩替他安排好一切之後,基本沒有讓楚瓷操心的。
他的眉目之間有淡淡的倦意,但是卻一句怨言都沒有。
楚瓷看他太累了,就對他說:“你先去休息吧,這裏有我看著就行。”她看了一眼時間:“你離開公司也有好幾天了,要不你先回宜城吧,我在醫院裏麵照顧楚暄。”
傅珩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握了握她的手:“我晚上再來。”
楚瓷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隻回給他一個淡淡的笑容:“你好好休息。”
她伸手,用紙擦了擦他臉頰的細細密密的汗珠,說:“這裏我一個在就行了。”
傅珩走了之後,楚瓷給楚暄買了一份粥,然後坐在床邊給他倒水,慢悠悠地說:“醫生說你傷的有點重,在醫院裏麵觀察一段時間。”頓了頓又說:“等你出院了,先回宜城。”
楚暄沒說話。
楚瓷將水杯遞到他的手裏麵:“那天明歡來看你,我和她說了幾句話,說你不會再纏著她了。”
楚暄低著頭,淡淡應了一聲:“好!”
半晌他抬起頭,問道:“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沒!”楚瓷淡淡說道:“你當時去了要是不出手,我反而會覺得你不是男人,沒有用,但是呢,做事也要講究分寸,下次注意。”
“好。”楚暄又是一個簡單的字:“這次是姐夫幫忙的嗎?”
他難得有一次肯認認真真叫傅珩姐夫呢,不過,很快就不是了。
“嗯!”
“他……”楚暄抿了唇:“對你還挺好的。”
“嗯!”
他是對她挺好的,可是,對別人也好啊!
傍晚的時候,楚瓷接到了傅珩的電話。
“我回宜城了。”
“哦,好的,路上小心。”
“嗯,等楚暄出院我派人接他,你一個人忙不過來。”
楚瓷剛想說話,傅珩就已經截住她的話:“我回去後會找律師,整理婚後財產,你有什麼要求嗎?”
“沒……沒有。”
他這是準備同意離婚的意思嗎?
楚瓷握緊了手機,一時之間不知道是不是該用如釋重負來形容,或者說,又可以叫做悵然若失。
傅珩掛了電話,長舒了一口氣。
他開車準備回去的時候,卻拿著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那邊韓律師正收拾包袱準備去高鐵站,沒想到傅珩打電話過來問他有沒有回去。
韓律師當即心花路放:“沒有沒有,總裁您這是要送我回去嗎?”
“不是!”傅珩幹脆利落否認,然後說:“請你出來喝酒。”
畢竟人家也幫了那麼大的忙。
“好,喝酒沒問題。”
“對了,你離婚協議書會寫嗎?”
韓大律師剛想說我什麼不會寫,但是轉瞬就驚呆了,“離……離婚!”
這不前一秒看起來對他那個未露麵的夫人寶貝的不行,花這麼精力金錢就為了給他那個夫人的弟弟洗脫罪名,結果現在要來寫離婚協議書。
這……這……
韓大律師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過來再說。”
…………
城市的夜裏,最繁華熱鬧的就是酒吧夜總會之類的。
韓大律師找到傅珩的時候,他正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包廂裏麵,開了一瓶烈酒往嘴裏灌。
一旁的音響在播放著很早之前的一首老歌。
回頭望伴你走從來未曾幸福過
赴過湯蹈過火沿途為何沒愛河
下半生陪住你懷疑快樂也不多
沒有心別再拖好心一早放開我
韓律師撇了撇嘴,還真應景啊,他在傅珩的身邊坐下,問道:“總裁,您真是決定要離婚嗎?”
“是啊,她不要我了。”
喝了酒的他醉眼迷離,有淡淡的水光迷蒙在黑夜裏。
韓律師一聽這話,明白了,看來是傅太太想要甩了傅先生啊!
他看著傅珩隱匿在黑夜裏麵的臉,有點同情,這人估計一輩子順風順水,結果要被人甩了,怪不得看起來這麼傷心呢!
看來有錢人也不是永遠都稱心如意的,有錢有權有地位,可能就是婚姻不順呢!
韓律師咬了咬唇,“你們之間是出了什麼問題嗎?”
傅珩似乎很煩躁,直接從沙發上坐起來,“別他媽囉嗦了,趕緊想好怎麼寫離婚協議書。”
韓律師急忙說:“好好好!”頓了頓又不滿道:“你這一副放不下的樣子,幹嘛不死皮賴臉去挽回啊,還是說,你想離了婚再重新追求人家?”
傅珩將酒瓶握在手裏,準備往嘴裏灌的時候愣住了。
離了婚再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