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瓷深吸了一口氣:“你信不信你這樣做,陸湘心狠起來讓你永遠見不到她。”
慕修臣淡淡打量著她,終於明白有些人為什麼可以成為朋友,而有些人就隻能成為敵人。
這兩個女人威脅人的手段都一模一樣。
昨晚陸湘還特意打了個電話給他說要是江行出了事,那他一輩子都見不到她也見不到他的孩子了。
慕修臣勾著唇,將目光投向她背後的車子:“楚瓷,你膽子真是不小,找沈家人幫忙,我可以讓你把江行帶走,你回去以後想想怎麼和你男人交代。”
楚瓷心狠狠收縮了一下,但是她還是裝作一臉淡定的樣子:“這就不勞煩你操心了。”
慕修臣不再看她一眼,轉身回到了車子上,然後黑色的越野車絕塵而去。
楚瓷動了動腿,才發現自己腿都軟了,其實她剛才很緊張也很害怕,但是好在最後慕修臣沒有太過為難她。
上了車,楚瓷呼了一口氣:“慕白,麻煩送他到醫院吧!”
“不行。”喬曄開口:“去醫院太招搖了。”
想了一會兒,他說:“去傾城吧,哪兒比較隱蔽。”
楚瓷知道傾城在哪,是一家極為隱秘的私人會所。
沈慕白開車將楚瓷送到了傾城,然後打電話讓私人醫生過來給江行檢查身體,然後囑咐楚瓷不要擔心。
包廂的門打開,有服務員給他們送茶進來。
瓷白的茶盞裏麵,是碧綠的茶葉,由於經過高壓衝泡,清香四溢。
沈慕白將茶盞遞到她的麵前:“好了喝杯茶吧,事情都過去了。”
楚瓷捧著茶杯,心思還是無法安定下來。
半晌她對沈慕白說:“慕修臣好像認出了你的身份。”
沈慕白無所謂一笑:“怕連累我嗎,沒事,沈家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曆過,這些事情還會怕嗎?”
楚瓷默然,她是真覺得愧疚,低下頭,她又說了一句:“對不起啊慕白。”
沈慕白依舊是笑:“楚楚,你太見外了。”
什麼時候開始,楚瓷對他就一副陌生人客客氣氣的態度。
其實隻要她說,他能做到的一定會幫她做到的。
隻是這些話現在隻能藏在心裏麵,不能說出口了而已。
沈慕白看著她不開心的樣子,安慰道:“江行在隔壁的房間,醫生正在給他檢查身體,你不用太多擔心,會好的。”
楚瓷嗯了一聲,就有聽沈慕白說:“這件事情傅珩好像也知道了,你想怎麼解釋。”
“不知道啊,就這樣吧!”她似乎不想說有關傅珩的話題:“反正他遲早也會知道的,他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沈慕白從她語氣裏麵聽出了一絲端倪,他問:“你們是吵架了嗎?”
楚瓷低頭看著茶盞裏麵漂浮的茶葉,“算是吧!”
“因為這件事情?”
“不止。”
說完這句話之後,楚瓷就沒有在繼續往下說的意思了。
她和傅珩之間可不止那麼一點矛盾呢,以前的現在的未來估計還會有更多矛盾存在。
現在她和傅珩的關係就像是一根繃得極緊的弦,一不小心就會斷裂。
她想要小心翼翼地維持,可是那樣真的太累太累,她會神經衰竭的。
沈慕白看她難過的樣子心裏有些於心不忍,開口道:“你要是真想和他維持這段婚姻,有些事情就要說清楚,不用藏著。”
“可如果說不清楚呢?”
沈慕白輕歎:“沒有什麼是說不清楚的。”
“就怕我想說清楚,而有人不想聽。”
沈慕白默然,最後他說:“我要出國了,你讓他也不必介意我了,我對他構不成威脅。”
他是喜歡楚瓷,可是沒有那麼強的占有欲。
隻要她開心快樂,這比什麼都重要。
隻有他自己開不開心快不快樂,其實都無所謂了。
沈慕白看了一下手表:“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楚瓷站起身來,看著沈慕白:“慕白,真是很感謝你。”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唯一剩餘的也就隻是感謝了。
雖然她的道謝並不值錢。
說完她轉身去開那包廂的門。
然而門剛一打開,就看到了她麵前身形挺拔氣質冷冽的男人。
四目相對,有短暫的沉默,但是也就是短短的幾秒鍾的時間,隨即就看見傅珩目光沉沉地看著她,聲音溫涼,沒有絲毫感情,“事情談完了嗎?”
楚瓷的手撐在門框上,一瞬間有些呼吸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