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珩皺了皺眉頭,隻好伸手將她抱上副駕駛,關上車門,回到駕駛座上。
她的手上沾染了不少的血,基本都是溫馨的血,隻不過她的手掌也在爭執的時候劃傷了幾道口子。
傅珩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他一言不發地抽出紙巾,替她擦拭著手心裏麵的血漬。
她的手冰涼徹骨,沒有絲毫的溫度。
楚瓷任由著他給自己擦拭著手,直到他觸碰到她手心的傷口,她才倒吸了一口涼氣,一下子收回手。
隨即男人的臉就抬起來,隔著那麼點距離和她靜默無聲的對視著。
那雙眼睛幽深而又寒冷,楚瓷不由得低下頭去,仿佛不經意開口:“你不去醫院嗎?”
傅珩將她的手重新拉過來,麵無表情地給她貼著創口貼:“待會兒過去。”
楚瓷閉了閉眼睛,靠在了椅背上。
直到現在,她的神經還是繃得很緊。
一閉上眼睛,腦海裏麵就會想過剛才那些畫麵。
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像是瘋了一樣,來不及思考就做出了那些她現在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
楚瓷在心裏麵微微歎了一口氣,然後睜開眼睛,轉過臉去,看著傅珩壓抑著的陰沉的臉,嘴唇動了動:“傅珩。”
傅珩並沒有看他,而是伸手掛了檔,“我送你回去。”
楚瓷靜靜看了他一眼,唇角動了動,但是最後什麼話也沒說。
算了,誤會就誤會吧!
反正今天的事情她也已經做得夠絕了。
她也懶得解釋什麼了。
一個小時後,車子開回禦景苑。
傅珩開入地下停車場,看著她慢慢解安全帶,然後說:“你回去吧,我去趟醫院,晚點回來。”
楚瓷沒說話,默默推開車門就走了出去。
她進電梯的時候,不知道哪一戶的人也正好打上電梯進來,是一對小情侶好像,看到她一身的血跡,頓時眼裏就閃過了一道驚詫,然後就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了起來。
因為電梯空間不大,所以他們在說什麼,其實自己覺得聲音很小,但是楚瓷還是聽到了。
而且他們倆總是裝作不經意的將目光朝她投過來,那眼神裏麵有嫌棄有好奇也有害怕。
楚瓷煩透了這眼神,在電梯快要到的時候,她突然冷冷出聲:“我剛才捅了一個人,血噴出來濺到的。”
話音剛路,那女孩就大聲尖叫了起來。
“神經病啊你。”
楚瓷冷冷看了他一眼:“你也想被捅一刀?”
說話的男的立刻閉嘴了。
電梯到了,楚瓷走出去,然後重重歎了一口氣。
回到家的時候,她沒洗澡,而是翻通訊錄,找到了江行的號碼,然後撥通了過去。
江行很快就接了,聲音有些虛弱:“是我,江行。”
“江行,你還好吧!”
“在醫院,馬上要做手術了。”
因為怕引起不要的麻煩,江行就選了一家私人醫院。
“江行,我問你,陸湘呢,她去哪兒了?”
江行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我不知道!”
“你撒謊。”
“我真不知道。”
這是真話,他隻知道陸湘離開了宜城,但是具體去了哪裏,他是真的不知道。
“好,那陸湘目前安全嗎?”
“安全。”
楚瓷放下心來,她掛了電話,看著這空蕩蕩的房間,心裏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委屈感。
她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最後會變成了這樣,她明明一開始的初衷是誰都不要受傷的啊。
但是最後卻弄得一團糟。
楚瓷給自己洗了個澡,扔掉了那些沾染了血跡的衣服,給自己收拾的差不多的時候,傅珩也回來了。
不出她的意外,他的麵色果然很難看很難看,楚瓷抿唇,從床上站起來,小聲問道:“他們的傷怎麼樣了?”
傅珩冷笑了一聲,看著她的臉,聲音透出譏誚來:“楚瓷,你可真讓我刮目相看。”
楚瓷目光暗淡了下來,低著頭:“我不是故意的。”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
他沉沉的質問讓楚瓷的心一下揪了起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此刻沒有一絲心虛,反而淡定的說:“我知道,如果我不那樣做的話,江行就會死。”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傅珩,他的眸子裏麵頓時閃爍起一簇又一簇幽暗的怒火。
但是他還是逼著自己沉靜下來,看著楚瓷低垂的眉目,一字一句問道:“跟我說實話,你怎麼會去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