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爺子看了一會兒報紙,最後歎了一口氣,“我知道了。”
在他們兩個人對話的時候,楚瓷一直安靜低著頭吃早餐,不敢抬頭。
她不知道沈澤楷到底犯了什麼事,又怎麼會涉嫌故意傷人的事情,但是聽到沈家的時候還是不太平靜。
本來她以為自己可以裝聾作啞堅持到喝完這碗粥的,但是傅老爺子在看過那條新聞之後,突然轉過來臉問她:“丫頭,我記得當年你爸爸和沈家關係也挺好的。”
楚瓷喝粥的手頓了頓,然後抬起臉來無故笑了笑:“我爸爸他挺愛交朋友的。”
傅明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半晌又說到:“那你爸爸和沈家合作也挺多的吧!”
楚瓷不知道為什麼傅明川為什麼會突然問到這個問題,斟酌了一會兒才說道:“我不太清楚,爸爸他不怎麼和我說他生意上的事情的。”
這是真的。
楚天華從來不告訴她生意上的事情,也不把工作上的情緒帶回家,那個時候公司已經走到了困境,但是楚瓷每次回家的時候,楚天華還是笑嘻嘻的告訴她一切都好,要她好好學習,準備出國的事情的。
所以後來他跳樓的消息傳來的時候,楚瓷整個人都是懵掉的,根本不敢相信。
想到這裏,她控製不住的歎了一口氣。
傅明川看她的樣子很難過,也不再說話,隻是沉思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等到早餐結束的時候,傅明川跟著陳叔出去散步的時候。
路上的時候,傅明川看著遠處連綿起伏的山脈,停下腳步問道:“當年楚天華是因為供貨商不供貨,訂單被退回來損失了近一個億吧!”
那都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了。
那時候傅明川已經退休在家,不過問商場上的事情,直到楚天華去世之後,才恍然察覺到一個老朋友又走了。
“是的,不過,您好端端的怎麼又想到這件事情了。”
傅明川目光深遠:“據說供貨商不給他供貨是因為楚天華和沈家合作得罪了他。”
“還有這事?”
傅明川點點頭,“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陳叔略微一思索,突然一個可怕的想法從他的腦海裏麵浮現出來,那個時候,正是傅珩和沈家鬥得水深火熱的時候,雖然直到現在,兩家還是鬥得水深火熱。
他舔了舔嘴唇,試探性地問道:“那是不是有人在背後威脅供貨商呢!”
傅明川深深看了一眼陳叔,點點頭:“不然憑借楚天華在宜城商界的地位,誰會這麼不給他麵子呢!”
陳叔頓時感覺到後背一陣一陣的冷汗冒出,幾乎都快要站立不穩。
他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傅明川,道:“那那個人是……”
傅明川歎了一口氣:“阿珩他年輕氣盛,好勝心又強,一心要和沈家爭個高低,鬥個勝負,所以很多事情甚至都是不計代價不考慮後果的。”
他搖搖頭,一張蒼老的臉上全都是歎息:“他那個朋友的死難道和他自己真一點關係都沒有嗎?”
說罷,他長長歎了一口氣:“年輕人啊,總是想爭一時的氣,不會想到將來後果如何。”
或許是無意,但是有的時候有些事情一旦造成了就再也不可挽回了。
冬季的風吹著吹著,傅明川站在風口裏,望著遠處的山脈,一張飽經歲月的滄桑洗禮的臉上全部都是凝重的神情。
…………
楚瓷在傅明川走了之後,打開手機刷了條微博,果然就看到博達集團高層被帶走調查的消息。
雖然沒有明確說是沈澤楷,但是種種消息都透出那個就是沈澤楷。
楚瓷握著手機,心裏麵覺得沉重得很,總感覺安定不下來。
就這樣恍恍惚惚過了一天,晚上的時候傅珩的電話過來了。
他那邊的聲音聽起來很疲倦,應該是熬夜工作了。
楚瓷撅著嘴,一臉不滿:“你什麼時候過來啊!”
傅珩勾著唇笑了笑:“這麼想我?”
“不是啊,隻是覺得一個人睡挺冷的。”
傅珩低笑:“明天或者後天吧,我盡快把手頭上的工作弄完。”他的語調說不出的溫柔:“你知道的我給自己放了幾天假,底下人意見挺大的,所以得表現好一點。”
傅大總裁其實也不是完全按照自己喜好來辦事,也會考慮別人的想法的。
楚瓷點點頭:“好吧,那你工作吧,我一個人睡好了。”
心裏麵有些失望的掛掉電話,楚瓷握著手機,卻聽到了“叮咚”一聲。
手機綁定的郵箱有新郵件進來了。
她打開一看,頓時感覺身上涼意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