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瓷吃痛,但是又甩不開他,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慕少爺,你不是很有本事嗎,自己去找啊!”
她咬著牙,忍著眼底因為疼痛而溢出的淚花:“你之前不是對她漠不關心的嗎,現在突然上心了是覺得她肚子裏的孩子還有點利用價值嗎?”
慕修臣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我不想和你廢話,你隻需要告訴我她在哪裏就行了。”
“我要是不告訴……”
後麵的話沒有說出口,一隻冰涼的手已經直直扼住了她的咽喉。
楚瓷和慕修臣相識不久,交情也不深,但是這個給人的感覺就是很溫和卻也很冰冷。
他骨子裏的犀利都掩藏在了那看似溫潤的外表之下。
極少數人能走進他的內心,看清楚他在想什麼。
楚瓷覺得他下一秒就要弄死自己了。
“慕……修臣,你……今天有本事就掐死我!”楚瓷斷斷續續地開口,“傅珩……不會放過你,陸湘也不會放過你,你最好想清楚?”
男人扼住她脖子的手陡然加大了力道,楚瓷覺得呼吸一下子被阻斷。
臉色開始慢慢變青,但是她依舊不說。
慕修臣今天穿著黑色的風衣,此刻配上他臉上想要摧毀一切的神情,宛若從地獄中走出來的阿修羅,抬手之間,便是天地毀滅的時刻。
楚瓷伸出手,死命掰著男人的手,奈何男人的力氣太大,根本無濟於事。
男人不斷加大手上的力道,一向溫潤的他此時卻像是一個來自詭譎駭人的惡魔,眼底四宛若死神一般的溫度和陰狠,讓她覺得下一秒就是生與死的交界線。
“傅珩……救我。”
聽到這一名字之後,慕修臣的理智恢複了幾秒,他放開楚瓷,冷笑一聲:“你最好告訴我。”
楚瓷頓時覺得全身的禁錮都消失了,空氣開始重新灌入到喉嚨裏麵。
她向後踉蹌了幾步,張著嘴,毫不顧忌著形象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這種能夠重新呼吸到空氣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好了。
冷笑幾聲,楚瓷亦是無畏無懼地盯著慕修臣,“我不知道,你掐死我我也不知道。”
她的眼裏還有咳嗽咳出來的淚花,慕修臣和她對視她幾秒,然後收斂起目光:“抱歉。”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
楚瓷看著男人挺拔卻孤高的背影,伸手摸了摸脖子,憤怒開始燃燒起來。
慕修臣是個神經病嗎?
之前陸湘在的時候,他對她愛理不理,甚至還經常出言諷刺,但是沒想到人不見了,他突然就上心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拎著海鮮粥上樓了。
病房門一推開,傅珩就發現氣氛不太對勁。
楚瓷耷拉著腦袋走進來,一言不發。
傅珩放下手中的文件,皺著眉深深看了她一眼,“怎麼了?”
楚瓷抿著唇思考了好一會兒,然後像一個孩子一樣說:“有人欺負我。”
男人拉住她的手,看到她的手腕一片紅印,像是被人用大力捏出來的,當即他臉上就不高興了:“來,告訴我,誰欺負你了。”
欺負他的女人,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楚瓷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搖了搖頭,“算了。”
慕修臣和傅珩關係那麼好,她還是不指望傅珩幫她出頭了吧!
男人伸手將她摟到懷裏麵,摸了摸她的頭發,語調包含寵溺:“告訴你老公,誰欺負你了,我替你出氣。”
楚瓷呼了一口氣,“慕修臣,他捏我手腕,還掐我脖子,差點沒掐死我。”
傅珩:“……”
沉默了好半晌,他說:“他是犯病了?”
楚瓷紅著眼眶:“嗯,他就是一個神經病。”
傅珩慢慢摩挲著她的手,“行,我知道了,我給你打回來。”
“算了。”楚瓷想想還是算了吧,她本來也不是什麼睚眥必報的人。
“算了,你這麼大方?”
“嗯,他來問我陸湘去哪兒了?”楚瓷將粥端給傅珩,“我沒告訴他,他生氣了,然後一時衝動。”
傅珩端著碗的手頓了一下,“陸湘,他找她做什麼?”
楚瓷看著他,覺得他應該不知道這件事情,想來想去還是實話實說:“陸湘懷了他的孩子。”
傅珩:“……”
他現在覺得很有必要教訓一頓慕修臣了。
小時候他在男女關係上不靠譜,現在更是越來越不靠譜了。
如果陸湘懷了他的孩子,那溫馨知道這件事情嗎?
不久前他們還在一起呢?
現在這是分手的意思嗎?
傅珩微微眯起了眼眸:“那陸湘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