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沒有絲毫的遲疑,他立刻帶著她用輕功飛離地麵直奔那顆大樹,低頭一看,腳下一大群狼已圍到了他們之前所站的位置,不可置否,若是他們稍稍晚那麼一刻非得被撕成碎片不可!看著那黑壓壓的狼群,她手腳僵硬險些掉下去,還好他一直緊緊抱著她直到兩人平安到了樹上。
撿了最粗壯的一個枝椏,龍逸軒抱著她坐下來,手臂卻依然攬著她。那狼群自然不肯罷休,開始大規模的朝大樹圍過來。“嗷嗚”,一頭貌似頭頭的狼對著天空叫了一聲,底下有幾頭狼已開始朝著樹幹撞過來。
看著腳下一雙雙閃著綠光的眼睛,她心裏微微發苦,尼瑪,怕是沙漠中的野狼也沒這麼變態吧,它們到底要怎樣才肯罷休!難不成他們要在這樹上坐到有人來援救?
“沒事,我在,這棵樹暫時還是安全的,不行我們就再換一棵。”為了讓她放心,他刻意說的極為輕鬆,反正無論怎樣他都會護她安好。
她轉頭看了一眼,這一片確實是有好多棵古樹,可他們也不能就這樣在這些樹上竄來竄去蕩秋千吧!對了,他的傷!一想到這個她再也坐不住,“你的傷?”本來傷的就不輕,好不容易才簡單處理好這回背上又被狼襲擊了,加上他剛才運功是不是又扯到了之前的傷口,他的肋骨可不能再次受損了。想到今晚的驚險,想到他奮不顧身為她擋去狼擊的那一瞬,聲音裏明顯有了些哽咽。
“沒事,以前上戰場可比這嚴重多了,回去休養幾天就好。”他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她又怎能不知道那是為了讓她安心而做的表象,此時她的一隻手正抱著他的腰,手掌下已然是一片****,那是他流的血!抬起眼眸看他,他的臉色明顯有些蒼白,透著淡淡的疲憊,想是之前根本就沒睡吧!心痛不已,無論什麼時候,他總會第一個站在她身前護著她,為她遮風擋雨,哪怕自己已是傷痕累累。
看她眼角已然有了濕意,他緊了緊手臂,“不要哭,我向你保證沒事,天一亮我們就回家好不好,相信我。”
“嗯,我信。”這一刻,她無比的想哭卻又極力的隱忍,她要堅強,他說他們要一起回家。
深秋的夜極冷,山裏更是如此。沒座多久,她的腿就麻了,在冷風中凍得瑟瑟發抖,但卻一直忍著不敢說,現在不是同以往一樣放鬆享受的時刻。她不說不代表他沒感覺,抱著她小心翼翼換了個姿勢,然後摟緊她暗自運功,瞬間就有溫暖的氣息在兩人身上流轉。
天邊一輪彎月漸漸淡去,離天亮不遠了。那群狼一直在樹下繞著樹幹轉來轉去,張牙舞爪持續了半夜。東方漸漸泛起魚肚白,一整夜沒討到好處,眼見著那白衣男子武功也不差,它們隻得不情願的離去。一隻,兩隻,足足大半個時辰所有的狼才離去,看它們走之前那一臉惋惜的不舍樣,洛流沫真懷疑等會他們一下來又會上演昨晚的那一幕。這樣一個與狼共舞的夜晚,真是驚心動魄。
所有狼都漸漸離去後又等了好一會兒,龍逸軒才抱著洛流沫施施然從樹上下來。剛到地上,她根本站不穩,還好他一直摟著她,不然非得直接跪到地上不可。扶著他站了一會才感覺腿腳稍微舒服了些。
“好些沒?”他輕輕開口問她,眼神不離她的小臉。
“嗯”,她就說兩人間的差別很大,自己站都站不起來他卻像個沒事人一般。突然想起了什麼,忙跑到他身後,“我看看你的傷。”
他阻攔不及隻得隨她去了。
他的傷本來就不輕,現在白衣上明顯又多了幾條抓痕,直接透過衣料傷到了皮肉裏,和狼群一連番打鬥後又在冷風裏吹了小半夜整個後背早已被血染紅了,還有些傷口已經結痂,黑乎乎的極為觸目驚心。顫抖著伸手撫上那些傷口,想再看得仔細些,他卻伸手將她拉到身前,“別看了,我們現在也沒有藥,那些傷口一碰就疼,難道沫兒忍心白白讓我疼一次麼?”
洛流沫沉默。他說的沒錯,現在就算看了她也無法為他上藥,真是急人。心裏卻難過到不行,這麼多傷口,肯定很疼,也不知道他的肋骨有沒有受損更重。
“好了,不用難過,我們趕快出去就能找到醫館治傷了,放心吧。”
“嗯,可是你認識出去的路麼?”她始終不放心,誰知道他們要多久才能走出去這座懸崖,又該從哪個方向走。
“隻要認準京城的方向走就沒錯,有我這些都不是問題,你信麼?”
看著他亮晶晶的眸子,她毫不猶豫的點頭,“信”。
“很好,那我們現在就出發。”摸摸她的頭,牽著她大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