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戲看戲！”龔小乙皺了皺眉頭，隨即舒展開來，說道。
舞台上的布景已經完成，一名窈窕的女子戴著大枷，緩步出場。
“好……”
台山尚未開腔，沈光華已經在那邊大聲鼓掌叫好。與他同桌的幾名礦老板也立即隨聲附和，使勁鼓掌。
這名演蘇三的青衣，盡管臉上的妝化得很濃，依稀可見，臉部輪廓非常漂亮，年紀也不大，身材苗條，婀娜多姿。
賈銘世笑道：“小乙，你確定今天能夠好好聽戲？”
龔小乙便繼續扮哲學家，微笑說道：“三哥，所以說你不是一個合格的票友。真正的票友，眼裏隻有戲台，耳中隻有唱段，其他的都不重要。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賈銘世淡然道：“我從來沒說我是票友。不過我看你那個票友，也不靠譜！”
錢智民便賠笑說道：“賈局，這女孩叫倪虹，藝名筱燕紅。在河東也算是小有名氣的旦角，主要是年輕，也就二十來歲吧，音質還不錯，功底自然談不上深厚。叫名家見笑了。”
龔小乙說道：“三年能出一個狀元，十年未必能出一個名角。隻要有潛力，好好培養，總是能出頭的。”
“小乙哥說得是。”
筱燕紅先在台上給大家行了禮，算是答謝客人們捧場，這才開唱。
三哥於戲劇上的造詣，實在是很一般，京劇唱腔和河東劇唱腔都不一定區分得很清楚。不過這筱燕紅歌喉不錯，唱得“依依啊啊”的，倒也婉轉動聽。
龔小乙卻很快入戲，和著唱腔，搖頭晃腦的，嘴裏還跟著哼哼。
錢智民臉帶微笑，不時附和龔小乙一兩句，那眼神卻自始至終落在賈銘世臉上，隨時觀察著賈銘世的神情變化。
今晚上誰是主角，誰是配角，錢智民可是清楚得很。
“嗯嗯，唱得還不錯，應該說，很不錯！”龔小乙搖頭晃腦了一陣，讚歎道：“想不到河東還有這樣有潛力的年輕旦角。”
錢智民馬上說道：“小乙哥，要不，待會請筱燕紅過來一下，小乙哥當麵提點她幾句？要是有名師指點，這孩子還是很有希望的。”
龔小乙笑罵道：“去你的蛋，我是什麼名師？”
賈銘世笑道：“隻要王大老板肯掏錢，你就比名師還名師。”
“三哥，藝術這個東西，講究的是個天賦。就好像你，花再多的錢，你也成不了名角。”
賈銘世哈哈一笑，說道：“我也沒想成名角。”
“三哥，說句實在的吧，你那麼有錢，幹脆在這個筱燕紅身上花一兩百萬，給她在首都拜個名師，再叫寶南那邊花點功夫，捧一捧，說不定還真能造就出一代名伶。”龔小乙裝作很認真地說道。
“你說的這些，你自己都能做，幹嘛尋我開心？”賈銘世反問道。
“得得，今晚上主角不是你嗎？我就是一幫閑，你以為我不能這麼幹？”
“能。這世上，就沒啥事是你不敢幹的！”
“這話我愛聽。”龔小乙便有點得意洋洋的。
錢智民在一旁說道：“小乙哥，您還別說，真有人想這麼幹呢。”
龔小乙頓時來了興趣：“哦，是誰啊？”
錢智民的眼神便向中間那張桌子望去，卻隻見黑裙女子正在地頭和沈光華說著什麼，沈光華揮舞著戴著大大金戒指的手掌，很有氣勢的樣子。而他身邊一個跟班模樣的人，便打開隨身攜帶的黑色公文包，取出厚厚一摞百元大鈔，遞給沈光華。沈光華接過去，“啪”的一聲，甩在黑裙女子麵前，神色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