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子見了賈銘世冷冰冰的神情,知道他生氣了,心裏直發毛。貌似剛才欺負人家胡天厚來著?無巧不巧的,把賈三哥今兒也在場這茬給忘了,看來今兒個要丟人了。
最後衝著程寶南說的那話,卻是想要最後掙紮一下,留點麵子。
程寶南聳聳肩,攤開雙手,說道:“光子,三哥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哥幾個還是請吧!”
說看便做了個逐客的手勢。
光子的臉色就一陣青一陣白的,瞥了一眼賈銘世,終於不敢強嘴,自嘲地幹笑了幾聲,說道:“得,三哥不高興了,哥幾個這就起……”說著,便站起身來,領著幾名紈絝,頭也不回地走了。
“銘世,嘿嘿……”胡天厚很不好意思,臉色通紅,不知道該怎麼說話。
龔小乙和那個女孩子,卻目瞪口呆地望著賈銘世,滿臉震驚和崇拜之色。光子那幾個紈絝,剛才何等氣焰?好像這四九城,都是他們家裏的產業,由得他們擺來擺去的橫著走!不料這位一到,隻不過一聲“滾蛋”,光子等人就像老鼠見了貓似的,屁都不敢放一個,乖乖地走了。
跑得那叫一個利索!
這才叫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今兒個,算是見識了京師紈絝老大的威風!
“表哥,幹嘛跟那幾個家夥往一塊湊?這不是找不自在嗎?”賈銘世皺眉說道,語氣很是不悅。
“嘿嘿,也不是……就那個,一進來就看到他們幾個在,和他們打個招唉……”胡天厚紅著臉,支支吾吾地解釋道。
他也確實是沒看到賈銘世在,要是看到了,自然領著龔小乙過來了,怎麼會跟光子他們湊一塊?
胡天厚雖然在京師紈絝圈子裏不算個人物,卻也知道誰才是這幫人的“老大”。四九城裏,論到紈絝,還真沒幾個能與賈銘世相提並論。
“行了,以後啊,別跟他們瞎混,都過那邊去,大家一起喝酒!”
賈銘世沒有多說什麼,胡天厚終歸是他嫡親的表哥,總也得給他留幾分麵子,當即緩和了臉色,向胡天厚等人發出了邀請。
胡晨山笑著上前,攀住了胡天厚的肩膀,說道:“走走,天厚,咱哥倆有段日子沒見麵了吧,今兒一起喝個痛快,不醉不歸!”
因為賈銘世的關係,胡晨山以前也跟胡天厚打過兩回交道,交情很是一般。不過眼下,自然要給三哥掙個麵子。
做兄弟的,就得是這樣。
胡晨山一邊和胡天厚勾肩搭背,一邊向程寶南使了個眼色。
程寶南那心眼子,轉得可也不慢,馬上笑嘻嘻地上前,拍了拍龔小乙的肩膀,說道:“小乙,走,一起過去喝酒,哥幾個多親近!”
程寶南鬼機靈,知道二哥起了招攬之心,龔小乙雖然有點二,畢竟他舅舅的大牌子擺在那,三哥覺得有這個必要,那就肯定有道理。
龔寶元頓時大為感動,連連點頭,眼神卻還是不住地往賈銘世臉上瞥。這位,實在是被賈三哥的“威風煞氣”鎮住了。
賈銘世隨即轉身,一起回了那邊桌上。
大夥兒一落座,程寶南便招了招手,立即便有穿著襯衣打著領帶的服務生走了過來。這個派對,倒是依足了資本主義國家酒會的規矩,還專程從京師的某個酒店,請了大廚和服務生過來。四九城裏這幫紈絝子弟,別的不說,最在意的就是個麵子。
程寶南既然搞了這麼個派對,自然不能掉份。
“請問先生有什麼吩咐?”侍者微微鞠躬,畢恭畢敬地問道。
“那個,收拾一下這桌子,這些都撤了吧,換新鮮的酒菜上來,要快!”程寶南手一揮,吩咐道。
“是,先生!”侍者又是一鞠躬。
很快就上來兩三個服務生,手腳麻利地將桌麵清理幹淨,又流水價將新鮮的酒菜上了上來,擺了滿滿一桌。
“天厚,什麼時候回來的?”
胡天厚隻比賈銘世大了幾天,平日裏在一起,賈銘世多數時候也是叫胡天厚的名字,叫表哥隻是偶一為之,不是常態。
胡天厚嘿嘿一笑,說道:“回來有大半個月了吧。”
“大姑父在江南工作順利不?”賈銘世問道。
“嘿嘿,還好。下麵分公司沒有總公司那麼多規矩,比較自由。”
胡天厚笑著說道。他以前也是在胡奮強所在的國企上班,首都大衙門裏一個跑腿打雜的。胡奮強調往江南分公司,胡天厚自然也跟著去了。
到了分公司,胡奮強是一把手,胡天厚就是貨真價實的“衙內”,那小日子蠻滋潤的,除了胡奮強,沒人能管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