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先不說了,趕緊把這二位往醫院送吧,雖然這兩位身上看起來沒什麼大礙,可送和不送,關係到一個態度的問題。
聽完莫珊講述的大致經過,賈銘世冷笑一聲,一言不發地闖進了觀察室,活生生地將蔡老板從病床上拉了起來,隻一眼,他就看明白了,蔡老板身上的傷並不是很嚴重,丫在這裏純粹是裝死狗,給公安局施加壓力呢。
“哎呦,別拽,疼死我了……”蔡老板一副奄奄一息命不長久的樣子,顯然,這廝是打算把死狗裝到底了。
兩個警察生怕出什麼意外,緊跟在賈銘世後麵闖了進來,眼見賈局長狀似瘋狗,禁不住齊齊大驚失色。
“是麼?你很疼嗎?”賈銘世冷笑一聲,斜眼看了看身後跟進來的幾位,也沒打招呼,訓斥著道,“看,我早就跟你說過,京都市的警察純粹就是一幫人渣,你不信嘛,現在知道了吧?”
他這話才一出口,那倆警察的臉色難看之極。
那一級警督走了過來,一指賈銘世,“麻煩你說話注意點行不行?作為政府工作人員,人民警察的形象不是你應該詆毀地。”
“警察的形象,用得著我詆毀麼?”賈銘世瞥他一眼,眼中是說不出地輕蔑。邊說邊伸手指指一旁被包紮得嚴嚴實實的小牛,“他這樣,也是我詆毀出來的?”
“你!”警督被頂得直翻白眼,還好,他旁邊的一級警司上前將他拉開了,“好了,劉局,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劉局?”賈銘世的耳朵,那不是一般的好使,他的頭立刻就轉了過來,上下打量著一級警督,直看得對方毛骨悚然,才冷笑著發問了,“劉凱?”
劉凱是西城公安分局管紀律糾風的副局長,出現在這種場合,似乎也算正常吧?
聽到這三個字,一級警督的眼中,登時射出了一股凜冽的寒芒,整個人地身子也變得筆直,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柄標槍一般,不但寒光四射,而且似乎隨時可能會被擲出一般。
“你……認識我?”
顯然,劉凱感覺到了賈銘世釋放出的敵意。
“這次,你的副局掛定了,”賈銘世哪裏吃他這一套?對方的眼光狠,他自是要還個更狠的眼光回去,擱給外人看,那就是睚眥欲裂了,“……誰都救不了你,你信不信?”
這話聽在莫珊耳中,心裏卻是一陣興奮,她實在太明白賈銘世是個什麼樣的性子了,若是別人這麼說,沒準是存了和稀泥的想法,但是銘世絕對不是這樣的人,丫可是一個敢作敢當的人物。
“賈局長,你聽我說,”蔡祥澤有氣無力地發話了,“當時在警察局裏打我的,不是這個警察,你會不會是……搞錯了?我記得他們都管他叫熊頭兒來的。”
他的心思陰著呢,別看眼下似乎是幫著劉凱說話,事實上,他已經知道,賈銘世必定放不過眼前這位了,那麼,其他的參與者,少不得他是要提出來的。
“京都市的治安,真的很差啊,”他費勁地喘口氣,看那樣子,似乎下一口氣沒準就上不來了。
賈銘世一聽這話,就明白了,隻是這家夥不怕以後別人秋後算賬麼?
公安局的那兩位卻是高興了起來,雖然蔡祥澤的話很難聽,但相較剛才的一言不發,現在就算是已經可以溝通了。
既然能溝通,那接下來就簡單了,天底下的事,怕就怕人不做,隻要肯做,還有什麼是不可以商量的麼?
“今天發生的這件不幸的事情,我們感到非常地遺憾,”劉凱強忍住不忿,開始中規中矩地發言,“局裏的意思是,對於傷害了蔡老板的警察們,無論他們的出發點如何,不可否認的是,他們對你造成了嚴重的人身傷害,必須從嚴從快地做出處理……”
官麵文章,大抵就是這樣了。對方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他們隻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甚至那些警察們雖然打了人,但論起動機,都可以說是出發點是好的,這種情況,蔡老板又怎麼能指望“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聽他囉囉嗦嗦說了半天,到最後隻是地出了一個“蔡老板若是有什麼需求,隻管提出來,我們一定會酌情考慮”這麼個結論。蔡老板氣得差點從床上蹦起來。
還好,他緊記著自己在裝病,到了最後,他連點頭都懶得點了,就那麼直挺挺地躺在那裏裝死,心裏卻不住地感慨,說起待人來,那還是得說賈局長夠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