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軍奕說:“我給占東同誌打個招呼,要他向下麵同誌強調一下吧。”
賈銘世說:“應該有個治本之策。我建議,以市委辦、政府辦的名義發個文件,就公~安部門去賓館檢查治安作出規定,限製一下他們。鑒於這項工作牽涉到執法問題,為慎重起見,我建議市委集體研究一下。”
張軍奕點著頭,這個這個了片刻,說:“行,下次會議提出來。是不是這樣,你和占東同誌牽頭,市委辦、政府辦和政法委抽人,先研究個稿子,到時候提交會議討論?”
“這個我就不參加了吧!這是占東同誌管的事,我不便插手啊。”賈銘世語氣像是開玩笑,心裏卻是哭笑不得。心想張軍奕怎麼回事?起草一個文件,隻需將有關的市委副秘書長叫來,吩咐幾句,再讓下麵人去弄就行了。張軍奕倒好,居然要一個市長一個副書記親自上陣。
張軍奕卻隻當賈銘世在謙虛,說:“哪裏,都是市委工作嘛!好吧,你也忙,就不參加草稿研究吧。不過這事你要多想想啊,你的點子多。唉,這些記者,太不像話了!”
賈銘世再聊幾句,就想告辭了。張軍奕卻站了起來,離開辦公桌,慢慢走了過來,同他並肩坐在沙發裏。看樣子張軍奕還有話說。可他半天又不說,隻是一手敲著沙發,一手揉著肚子。
的確看不出張軍奕要說什麼,賈銘世也不想無話找話,憋得難受,就起身告辭了。在走廊裏低頭走著,他再一次佩服張軍奕內心的定力。像剛才那樣,兩個人坐在沙發裏,一言不發,他心裏憋得慌,而張軍奕卻優遊自在。天知道這人真的是道行深厚,還是個啞蚊子!這時,賈銘世無意間瞟了眼門口,正好顧維逸從這裏走過。賈銘世便點頭笑笑。他一笑,顧維逸定了一腳,就進來了,說:“賈市長您好。”
賈銘世合上手中的文件夾,身子往後一靠,說:“小顧坐吧。”
顧維逸坐下來,有些拘謹,一時不知說什麼才好,隻是笑著。他是見賈銘世望著他笑了,倉促間進來的,事先沒有醞釀好台詞。賈銘世隨意道:“小顧,新安的大秀才啊!”
顧維逸搖頭苦笑道:“真是秀才,生鏽的鏽,廢材料的材。張書記水平高,要求也高,我是一個字也寫不出了,感覺就像腦子生了鏽。”
“是啊,張書記是大寧一支筆,有公論的。”賈銘世說。
顧維逸半開玩笑說:“賈市長,我在這個崗位上很不適應了,得招賢納士才是。請你關心關心我,給我換個地方吧。”
賈銘世笑道:“小顧你別這麼說啊,你是張書記的近臣,我哪有權力動你?”
顧維逸隻好說:“是啊,張書記、賈市長對我都很關心。”
顧維逸本來就是進來擺龍門陣的,不能老坐在這裏,說上幾句就道了打攪,點頭出去了。賈銘世知道秘書工作的苦衷。顧維逸嘴上隻好說張書記很關心,實則隻怕是一肚子娘罵不出。
※※※
霧氣氤氳的桑拿房,賈銘世懶洋洋斜坐在長條竹椅上,似乎能感受到身上毛孔拚命綻放,水分慢慢流逝的那種玄妙感覺,慢慢睜開眼,不禁啞然失笑。
雨落正無聊的在桑拿房中踱步。
裹著白浴巾的雨落露出晶瑩剔透的小腿,凝脂如玉的肩頭,見到雨落精致到令人窒息的肌膚,才會明白吹彈可破是怎樣的一種意境。
看著雨落白生生的腳丫踩在竹板上踱步,更是一種享受。
“老婆,來,抱抱!”賈銘世拍拍手,張開了雙臂。
雨落也不理他,隻是好奇的打量著這間小桑拿房。
“叮”自動定時器出清脆悅耳的音樂,賈銘世伸著懶腰站起來,說:“時間到,出去衝個鹽浴!”
蒸過桑拿,毛孔盡張,浴鹽則可以去角質,進行深層清潔。
出了桑拿房,賈銘世嘿嘿笑道:“老婆,洗個鴛鴦浴唄?”
雨落理也不理他,徑自出浴室,賈銘世頗覺臉上無光,幸好隻是夫妻之間的事,再丟麵子也沒旁人知道。
自己隨便衝了衝,出浴室,雨落剛剛坐在床邊飲完一杯茶,站起來向浴室走去,經過賈銘世身邊時賈銘世瞪了她一聲,雨落就停下腳步,拉住賈銘世的手,扭頭靜靜看著他。
賈銘世一陣無奈,隻有微微低頭,在雨落額頭親了一下,雨落這才展顏一笑,放開賈銘世的手。回身向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