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銘世也重新衡量了十二名常委。看起來,張軍奕占據了絕對的優勢,宋墨,劉俊是鐵定倒向他的,新下來的常務副市長郭士達,新近晉升的秘書長顧維逸毫無疑問都會站在張軍奕一方。
顧占東倒是應該站在自己這一邊。沒有自己,他也坐不上政法委書記的位子,很多時候,外人看來,他就是賈銘世的人,雖說官場和商場一樣,利益當頭。但一般來說。頻繁換隊的人大多得不到器重。
軍分區司令員李政,他會雷打不動地支持自己,但也僅僅限於常委會表決時的那一票而已,實際上對自己真正的幫助很少。
分析了一下局勢,倒是很嚴峻,不過賈銘世不急,剛剛來新安時自己的處境可是比現在艱難百倍,何況,雖說自己與張軍奕的競爭不可避免,但唐逸希望這種競爭是良性地,最終還是希望能與張軍奕攜手將新安的經濟搞上去。
※※※
元旦三天假期,雨落在忙,雲裳也在忙,賈銘世百無聊賴。
按理賈銘世應該去張軍奕家坐坐,多和他來往溝通,但不知道為什麼,賈銘世就是提不起這個興致,或許,還是不夠火候吧。
元旦一大早,賈銘世就被樓下聲吵醒,皺著眉頭下樓,卻見吸塵器“嗡嗡”低響,唐棠正在清潔衛生,賈銘世看看牆上的掛鍾——八點一刻。
“賈書記,祝您新的一年工作順利!心想事成!”
唐棠笑逐顏開的給賈銘世拜年,倒令賈銘世不好意思火訓斥她,點點頭:“新年快樂。”
見賈銘世懶洋洋坐上沙翻起報紙,唐棠忙說:“早上我買了豆漿油條,豆漿還熱著呢,您在餐廳吃還是在茶幾上吃?”
賈銘世用手點了點茶幾,唐棠就跑去餐廳,將保溫杯裏的豆漿倒進精致地瓷碗,將油條擺在小碟裏,拿了象牙勺筷,然後端出來,放在茶幾上。
賈銘世翻著報紙,唐棠看看賈銘世臉色,就陪笑說:“前幾天我看報紙了,知道您作了市長,我還是稱呼您賈書記吧?反正也就這三兩年的事兒。”
賈銘世不由得笑笑,唐棠拍馬屁的功夫見長。
“隨便你,叫我賈銘世也沒意見。”賈銘世開始喝豆漿,油條有些膩,咬了一口就放下。
“那我哪敢呢?”唐棠嬌笑:“啊,賈書記,我幫您煮碗粥吧?就喝點兒豆漿哪成?”
見賈銘世不吃油條,唐棠忙獻殷勤。
賈銘世擺擺手:“不餓。”
喝了幾口豆漿,見唐棠一直忸忸怩怩地站在茶幾旁,賈銘世有些奇怪的問:“幹啥?有事?”
“賈書記您真地是慧眼如炬!”唐棠一臉驚喜的說。
賈銘世一陣皺眉:“有事兒就說,少來這套,我在外麵還不夠煩?家裏人也來這套!”
賈銘世雖然滿臉不耐,更是無心之言,但唐棠聽到“家裏人”這三個字,就覺滿身輕飄飄,骨頭仿佛頃刻間輕了二兩。
陶醉了好一會兒,眼見賈銘世嘴唇一動,就要訓斥自己,忙說:
“賈書記,我是有件事想跟您彙報一聲。我這兩年攢了幾個錢,前幾天我哥打電話跟我借錢,說是想在家裏做點生意,我想。這錢閑著也是閑著,就打算入股算啦,您說行不?我入股的話,對您,對您沒啥影響吧。”
賈銘世恩了一聲,說:“影響倒沒啥影響,我問問你,想做啥生意?”
唐棠說:“就是弄家小工廠。”
賈銘世點點頭,就有些好奇的問:“你出多少錢?”
“一萬,一萬塊。”
賈銘世知道唐棠虛報數目,想了想說:“辦廠就辦的正規點,我知道那些手工作坊似的小黑廠很多,你別搞那個,這樣吧,十萬吧,回頭我將錢打過去,算是我借你地,工廠的手續啥的一定要正規辦!”
唐棠嚇了一跳,拿出一兩萬搞點小生意她都考慮了半個月,十萬?賠光了怎麼辦?
這錢終究是要還的,但又不敢拒絕賈銘世的好意,唐棠就裝作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答應下來,心裏卻是打定了主意,這十萬塊自己不能動,過些日子還了就是,他總不會和自己要利息吧?
誰知道賈銘世琢磨了一下道:“不是白借你的,按銀行利息算吧,三年後還我,回頭你算算十萬塊三年固定存款的利息,就照那個還我。”
賈銘世當然不在乎這點錢,但借錢出去,總得有個名目,不能令這她養成依賴心理,以為有困難就可以找自己。
唐棠卻差點沒暈過去,賈銘世不清楚銀行利率,唐棠卻是經常研究,95年地三年固定期年利率在1o%左右,也就是說,三年後她要還黑麵神十三萬,一年一萬的利息。
唐棠偷偷看了賈銘世一眼,也不敢說不借,無精打采的答應,琢磨著過幾天就說生意沒談攏,將錢還給他,這樣一想,心下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