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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銘世並沒有在監獄待大久,大約兩個小時後離開監獄返回金竹賓館。
回到自己住的套間,秘書林誌國並沒有出現,估計已經休息了。
賈銘世在客廳的長沙發裏坐了下來,點起了一支煙,身子微微往後靠,陷入了沉思之中。
莫彥提供的情況和自己當初查閱卷宗時所分析得差不多。
賈銘世原本沒打算這麼快就介入此案,但辛正雲赤膊上陣,讓他不得不將步子加大。
胡晨山的分析是對的,新安的問題根子在上麵。
辛正雲在新安經營的這張關係網太龐大了。龐大到任何試圖反抗他的人都會生出懼意。
莫彥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他原以為自己立身甚正,不貪不摟,辛正雲再霸道也拿他無可奈何。
事實證明,他的想法太天真了。
辛正雲可不是個講規矩的人。
不管莫彥如何的注重個人操守,他在新安必須要開展工作,而要開展工作,就不可能沒有絲毫的錯誤。
隻要某個錯誤被辛正雲抓住,然後啟動他那張關係網,就可以毫不費力地將那個錯誤無限放大,一直到將莫彥送進監獄。
莫彥在新安對抗辛正雲,采取了最激烈的措施——他準備直接扳倒辛正雲。
應該說,辛正雲在新安如此霸道跋扈,他所犯的錯誤,比莫彥要大得多,辮子也是一揪一大把。
但莫彥卻忘記了最關鍵的一點,新安是辛正雲的地盤,不是他莫彥的地盤。
辛正雲掌握著幾乎全部的主動權,所以,辛正雲自己的錯誤哪怕再大再多,莫彥也難以取證。而莫彥自己的錯誤哪怕再小再微不足道,也能被無限上綱上線。
政·治鬥爭,固然要有手段有策略,但最終實力的對比亦是至關重要的。
賈銘世抽著煙,漸漸在腦海裏理順思路。
這個時候虛掩的房門“吱呀”一聲被人輕輕推開了。
賈銘世循聲望去,門口俏影一閃,穿著粉紅色毛衣,黑色羊絨短裙的範主任進了房間。
範主任俏臉紅彤彤的,是一種非正常的紅色,好像還是晚宴時留下的“後遺症”。
晚宴之上,範主任著實為賈書記擋了不少的酒。
賈銘世盡管沒有仔細計算過,估計六七兩高度白酒是有的。
範主任一個嬌怯怯的女孩子,喝下去這麼多白酒,現在尚未醉倒,要算是非常了不得的了。
“小範?”賈銘世略顯詫異。
範主任一進門,整個身子往後一個趔趄,房門便“哢撻”關上了,她就這麼靠在房門上,水汪汪的雙眼直不楞登地望著賈銘世,俏臉益發的殷紅一片。
賈銘世雙眉微微一蹙,說道:“小範,有什麼事嗎?”
“小販小販,我煩死了,我不是擺地攤的……”範主任忽然就爆發了,衝著賈銘世大聲嚷嚷起來。
如果不是眼前這種情形過於“曖昧”,賈銘世幾乎就要笑出聲來。
賈銘世站起身來,說道:“你醉了。”
“我沒醉!”範主任更加不樂意了。她撅起嘴巴大步走到賈銘世的麵前,鼓起紅彤彤的飽滿雙唇很委屈地望著她的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