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達開在心裏感歎一聲,滿臉堆笑,舉起酒杯與賈銘世碰了一下,一仰脖子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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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委書記怎麼啦?就是市委書記,也管不了我們馬頭鄉的事!”
隔壁包廂裏忽然響起一個粗豪的聲音,大聲嚷嚷。
“呂老板,說話小心……”
另外一個男聲趕忙小聲勸阻。
“怕什麼?現在隨嶽市由陶市長說了算,我怕他個鳥……”
呂老板顯然是喝醉了,叫得比剛才還大聲。
程新建等人都是神色大變,就要起身。賈銘世擺了擺手,淡淡道:“再聽聽。”
“哼哼,他以為抓了旺興書記和陳鄉長,馬頭鄉的小煤窯就挖不下去了?我呸!他還嫩著點……一個青皮後生,毛都還沒長齊,就敢來管我們馬頭鄉的事情?他以為他是誰啊?想砸老子們的飯碗?老子就砸他的腦袋……”
賈銘世頓時將臉沉了下來。
黃達開卻是滿臉尷尬。
梁國強一拍桌子,適時表示了自己的氣憤之情。
“抓起來!”
賈銘世冷冷道。
程新建和兩名警察一躍而起,直奔出包廂去,然後就是“砰”的一聲,隔壁包廂的門被一腳踹開,三人如狼似虎的撲將進去,將裏麵吃飯的幾個人驚得跳了起來。
“剛才誰在說話?”
程新建喝問道。
隔壁包廂裏一共坐了六個人,四男二女,被忽然闖進來的幾名彪形大漢嚇得一怔一怔的。
“你們是什麼人?”
稍頃,一個驚魂稍定的三十幾歲漢子才開口問道。
就是他!
肖劍等人對視一眼,掏出工作證來,說道:“隨嶽市公安局的,跟我們回公安局接受調查!”
“胡說八道,我……”
這人一言未畢,兩名警察已然直撲而前,一左一右擰住了他的胳膊。
“喂,你們幹什麼?”
其他吃飯的人叫了起來。
兩名警察二話不說,掏出手銬將呂姓漢子銬了,押著他就往外走。
“公安局執行公務,誰也不得阻攔!”
程新建冷冷喝道。
他身軀十分高大魁梧,盡管沒穿警服,卻也讓人不敢稍有異動。
呂姓漢子還在掙紮,口裏不幹不淨的叫罵。這人滿臉通紅,眼見是喝了不少酒,已然有了七八分醉意。
賈銘世從包廂裏出來,冷冷看著他,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呂旺後,你是誰?”
“我就是賈銘世。你不是要砸我的腦袋嗎?我的腦袋就在這裏,你來砸吧!”
“我就砸你的腦袋,怎麼啦?你敢抓我,明天呂家的人就把你縣政府圍起來……”
呂旺後直著脖子叫囂。
“好啊,我等著,來多少我抓多少!你們馬頭鄉的小煤窯,吞了多少條人命?還不能管了?簡直就是無法無天!誰敢鬧事,通通抓起來判刑!”
賈銘世喝道。
“馬頭鄉一萬多人,你都能抓起來?”
呂旺後叫嚷道。
“馬頭鄉一萬多人,都能聽你的?帶走!”
“賈銘世,你會後悔的……哎呀……”
呂旺後還在叫嚷,隻聽得“哢嚓”兩聲,兩條膀子同時脫了臼,頓時疼得冷汗直冒,滿腹酒漿化作汗水湧將出來。
兩名警察都是擒拿高手,讓他雙膀脫臼,隻是眨眼間的事情。脫臼的時候,雖然痛得要命,到時給他對上,什麼傷痕都不會有。這個啞巴虧,吃了也是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