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ranen`
兩輛四驅的越野車在上路上愉快地奔跑著,從東部到西部,幾千公裏的路程並沒有讓車上的人感到疲憊,車輛進山之後,大家反而一臉的期待。終於走到了沒路的地方,不得不下車往前走了。帥小兵第一個從車上跳下來,打開車門扶高桂枝下車,然後就林雪菲。邱芸挺著大肚子也下來了,看著麵前已經完全淹沒在荒草中的山路,邱芸皺了皺眉頭:“不行了,我肯定上不去。”
高桂枝道:“就上頭一點點,不到半裏地。”
一聽說斜坡上去也就兩百米左右,邱芸也不吭聲了。本來大家就沒打算讓她來,還有一個月預產期,這節骨眼兒上誰都不敢讓她肚子裏的倆金疙瘩受苦啊!可她是死乞白賴地要跟著過來。眼看著就要到了,最後這兩百米不能就這麼放棄。
隨後秦月也從車上下來了,還帶著繹心。
帥小兵道:“要不月姐你陪小芸在下麵休息一會兒吧,我們上去很快就下來了。我們來給祖宗磕頭,還麻煩你跟著跑這麼遠……”
秦月無所謂道:“我就是純粹出來散散心的,這西部山區我還沒來過呢……”
蘇承宇從另一輛車上下來,一起下來的還有蘇石。大家站在山路前抬頭看看,半山上隱約有一座村莊,但已經完全沒有了人煙,不但荒草掩蓋了村路,而且村莊也隻剩下斷壁殘垣。帥小兵和蘇石扶著高桂枝在前麵,蘇承宇和林雪菲扶著邱芸在後,秦月牽著繹心在最後,一行慢慢地往山坡上走去。
高桂枝一邊走一邊解釋,向蘇石說著兒時的記憶,憑著印象找到了一座破敗的院落。院落的木質門窗已經徹底朽敗,隻有山石壘成的牆壁還剩半截。一行人走進了這個已經不能稱呼為“家”的廢墟,四下看了看,然後帥小兵和蘇承宇從背包裏取出了香燭酒菜,在正屋前擺下了祭祀果品。
“列祖列宗保佑,當年逃出去的兩個孩子,今天回家認祖歸宗了……”高桂枝先在拜墊上跪下,認真地磕了頭。然後蘇石跪下,合掌念叨:“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孫高紅旗今天帶孩子認祖歸宗了。來,小芸小宇,你們給祖宗磕頭。小宇,將來你要多生兒子,要姓蘇,也要姓高,給兩家開枝散葉……”
秦月牽著繹心一直在旁邊觀禮,等所有人磕頭完畢。蘇承宇和帥小兵各自開了酒瓶,在祭品前倒酒。酒味挺衝,邱芸挺著肚子怕聞這味兒,連忙避開了。秦月見邱芸要走,連忙扶著邱芸離開這篇廢墟遠遠地站著。
或許是站的位置不算好,濃濃的酒氣還是被風吹了過來,邱芸皺了皺眉頭,側過身爭取不聞這個味道;然而當酒味鑽進了秦月的鼻孔之後,秦月隻覺得心裏一陣惡心,一時沒忍住“哇”地一聲,彎下腰幹嘔了起來。
邱芸見狀連忙拍拍秦月的後背,關切地問道:“月姐,你沒事吧?暈車了?”
秦月直起身搖了搖頭,用紙巾擦了擦嘴角,沒有言語。邱芸下意識地看了一下秦月的嘔吐物,隻是幹嘔,吐了點黃水,猛然間邱芸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詫異道:“月姐你不會懷孕了吧?誰的?”
秦月臉色一變,沒有說話。
邱芸是個聰明人,立刻明白是怎麼一回事,驚駭道:“怎麼可能?你們什麼時候‘有過’的?不可能啊!要麼是我,要麼是菲菲,他哪來的功夫?”
秦月無奈,咬牙切齒道:“你結婚的時候他生病那次,高燒都燒糊塗了,整個人跟瘋了似的,我穿那麼多衣服都被他撕了,折騰我一晚上,四五次!第二天我在床上一整天都沒能起來!躺了三十幾個小時,起床的時候兩條腿還哆嗦!胸上好多抓痕牙印,簡直就是個混/蛋……”
邱芸恍然,賊笑道:“這一回你可搶在菲菲前麵嘍?”
“想得美!”秦月道,“我得跑國外去才行!要不然我哥知道了,不得把他大卸八塊……”
邱芸調侃道:“我記得你是那種絕不妥協的女人哦?拒絕跟別的女人分享老公噠!怎麼這麼容易就認輸了?”
“誰認輸了?誰跟別人分享老公了?現在你你們的老公被我挖牆腳了好不好?你和菲菲現在既要給我當苦力,還要乖乖把老公送過來……我懷孕的事兒不準告訴他啊,不然我跟你急!”
……………………
晚上大家就在附近的一個小縣城歇腳。
第二天一早,林雪菲還在熟睡,帥小兵卻已經睡不著了。站在窗口看著窗外巍峨的山峰,帥小兵卻想到了那個即將去歐洲的女人。披上衣服出門,帥小兵沒有心思跑步,隻是沿著大街漫無目的地走著。
他覺得自己很幸福。
變成了一個男人之後,他的事業一直在上升。給“榮澤”樹立了新品牌,然後又進入了“鼎盛”高層。新的一年雖然剛剛過去一個季度,但“鼎盛”的重組已經讓他獲得了巨大的收益;而三方合作的傳媒公司也拿下了“寵物秀”的節目專利,並且找到了衛視合作夥伴準備推出海選。如今僅是廣告加盟費就已經是曾經一輩子都賺不來的數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