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什麼不敢(1)
繁星散落在浩瀚無邊的蒼穹上,如碎落的琉璃,折射出最璀璨的光華。底下是無垠的大草原,號稱草原上最勇猛的匈奴族,正在舉行宴會。場地中央,燃著熊熊的烈火,一個身姿窈窕的女子圍著這堆烈火翩然起舞,她戴著麵紗讓人看不清臉,僅露出的一雙瞳眸,眼波流轉,顧盼生姿,似是斂盡了天地間的華美。
旋轉,旋轉——
輕紗飛揚,露出一節白皙如藕的玉臂,襯著胭脂紅的舞衣,更顯得肌如白雪。胭脂紅、黑夜、烈焰交織成一幅絕美豔麗的畫卷,隻教人連呼吸都窒了過去。
旋轉,旋轉——
隨著最後一個動作的完美結束,全場爆出一陣叫好聲。隻有主位上的赫連奇,一雙冰藍色的眼眸中,晦暗不明,沉聲對侍從吩咐道:“一會兒把她帶到本王的帳裏來。”
按照原本的計劃,本來是要把她送給右賢王紮圖的,做一個順水人情了,現在左賢王卻臨時反悔……隨侍雖然不解,看著主子的眼色,也不敢多問,隻好退下去交代。
晚宴結束後,赫連奇回了帳子,她已經等在了那裏,恭恭敬敬的看不出一絲破綻。走到桌前,斟上一杯酒,抬頭一飲而盡。然後他緩緩開口道:“把衣服脫了。”
她詫異地抬起頭看他,似是沒聽懂他在說什麼。
“把衣服脫了。”赫連奇嗤笑,“依本王看,你還是比較適合下賤婢女的那身衣服。”
她垂下眼瞼,順從得開始動手脫,先是頭紗,外衣,腰鏈,再是裙子……緩緩落到地上。
“喲,那麼聽話?”他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公、主!”
她沉默不答。
他沉下了臉色:“把衣服穿上。”
她又緩緩撿起地上的衣服一樣樣穿了起來,動作不急不慢,似是完全不在乎了似地。
“你——”
“奴婢不敢。”
赫連奇冷眼看著,卻不知為何心底忽的騰起一陣怒火,把手中的酒杯猛的砸向她去,又狠又快。隻聽砰的一聲悶響,她受痛踉蹌了一下,差點跌倒在地上。
你還有什麼不敢(2)
那節裸著的小腿上,一小塊血肉模糊,鮮紅色血蜿蜒流下。
看到她受傷,他心中一緊:“你為什麼不躲?”
“奴婢不敢。”
赫連奇眼眸中的顏色深了又深,忽的大笑起來,一甩袖,轉身便出了帳篷——
“你還有什麼不敢的?”
他這一去,直到第二天清晨才歸來,她依舊在帳中,保持著原有的姿勢站在昨晚的地方,似乎一步不曾移動過。
可是如果仔細看,便會發現她臉色蒼白,額頭上布滿了冷汗,被砸到的那條腿,不住地顫唞,她的身子搖搖晃晃的,顯然已經快站不住了。
他三兩步走過去,打橫抱起她,放到榻上,叫來婢女,替她包紮傷口,接著送來了可口的飯菜。她食之無味,怏怏的吃了幾口便不動了。
許久,她緩緩開口:“左賢王,若是無事了,奴婢可否退下?”
不就是個女人嗎?還是不想太多,用最簡單的處理方法好了。所以——
“留下來。”
她詫異,長長的睫毛顫了顫。
赫連奇凝視著她,重複了一遍:“以後,就留在這裏。”
她沉默了許久,久到他以為,她是在思考怎麼拒絕才能不惹怒他。她卻開口了,隻有兩個字——“遵命。”
這樣順從的回答,比拒絕更讓人——憤怒,對,是憤怒。
“‘遵命’是什麼意思?”他咬牙切齒。
“左賢王的命令,莫敢不從。”她很想拒絕,可是她清楚,她不可以。
如果說,曾經的她還有一身驕傲的話,那麼現在已經在這段不算長的時間內,被磨得連渣子也不剩下了。委曲求全,一度成為她的奢想。為了她那美麗的故鄉,什麼都可以做。
他的瞳孔驀地縮緊,隻手攥住她的尖尖的下顎,抬起來,逼迫她和他對視,“好!很好!”頓了頓,他一字一句的說道,“忠告你一句,為了你的樓蘭,你最好懂得怎麼討好本王。”
她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顫了顫,輕聲道:“是。”她輕輕彎了彎唇角,一絲譏諷稍縱即逝,快得幾乎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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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貢品的悲哀(1)
一年前。
樓蘭國。
香煙嫋嫋的宮殿內,一個少女靜靜的坐在梳妝台前,海藻一般的頭發披在身後,迤邐拽地,膚色是象牙色的白皙細膩,一雙絕美的琥珀色眼眸目不轉睛的看著鏡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