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聲音?”三叔念叨了一句。

“鈴鈴鈴……鈴鈴鈴……”

“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洞穴裏的鈴鐺聲越來越響,越發密集,一聲比一聲大,無法辨別傳來的方向,卻又似乎是從四麵八方炸開,生生刺耳,震得人直接眼冒金星,吳邪狠狠地捂著耳朵,試圖讓自己聽覺受損,但這根本無濟於事,那鈴鐺聲就像要貫穿人的腦袋一般,無休無止的響著。

“噗通……”潘子猛地滾落水中,濺起一大串水花。緊接著,三叔拉著阿奎也跳了下去,冷水一激,頓時清醒了不少。

“吳邪,快跳下來。”三叔喊著。

吳邪卻徹底合上了眼睛,雙手還保持著捂耳朵的姿勢,軟趴趴的躺在船上。他感覺渾身無力,真個身體的肌肉都無比酸痛,他勉強睜開眼,隻見四周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也沒有一絲聲響。吳邪定了定神,一手撐起身子,他發現自己仍在船上。

“三叔?潘子!小哥……”吳邪大喊了幾聲,但回應他的隻有洞裏的回聲。

洞穴兩側有幾個水晶棺,一個棺蓋被打開,裏麵是空的。吳邪一下子覺得事情不妙,猛地回頭,一張被利器劃了四五刀帶著一半血肉模糊和一半幹枯腐爛的臉將他嚇了一跳,他往後退了幾步,眼看著那女粽子伸出幹枯的手雙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死死地攥著。吳邪那隻抱著枯黃的皮的手猛地發力,那胳膊上的骨頭被瞬間被掰斷,但那手上的力卻絲毫沒有卸下,他麼的是不是要把整個骨頭粉碎才能把這力道給卸了!老子還不想死在這呢!吳邪狠心加大力度,幹癟的手骨被他整個扯下,勃頸處頓時噴出紫色的血液,他的脖子上一下子顯現出十個窟窿,傷口處隱隱發麻,昏過去的最後想法是這骨頭上有毒!他模模糊糊看見女屍一步步走來,長長的頭發發慢慢伸到吳邪這邊,勒住了他的身體。

張起靈拔出黑金古刀一刀劃破胳膊,血液沾染在刀刃上,順著刀刃流下。那群帶著鈴鐺的屍蟞一下子如潮水一般退散開來,他一回頭發現卻吳邪的狀態不對,嘴唇發紫,眉頭緊皺,身上冒著冷汗,嘴裏不知在嘟囔著什麼。張起靈立刻抱起吳邪跳進水中,涼氣刺進吳邪的身體,讓他猛地驚醒,他重重的喘了口氣,死死抓住麵前的人,回過神才發現張起靈一手環繞著他的腰際,而他死死揪著張起靈的衣領,頓時臉上有些掛不住,不好意思地掙了掙,沒想到張起靈非但沒放開他,反而抱得更緊了些。

“你現在沒有力氣,我先扶著你。”張起靈張口解釋道。

一個屍蟞突然竄上潘子的肩頭,潘子拿起匕首將屍蟞甩了下去,正往吳邪方向飛落時,張起靈拔出黑金古刀一揮,屍蟞頓時被劈成兩半,綠色的汁液在空中噴灑而出,難聞的氣味頓時散發出來。張起靈抱著吳邪利落翻身上船,將吳邪扶著躺在船上。他又割開手腕,將手放進水中屍蟞瞬間如狂風過境般退散,直至整個山洞恢複了開始的死寂。

三叔和潘子見狀也迅速上了船,兩個人合力把嚇壞的阿奎拉上來。張起靈嘴唇有些發白,但神色間還是那樣冷淡,沒有一絲波瀾。吳邪勉強幫他包紮了一下傷口,累得夠嗆,也不管剛剛有多麼不好意思了直接靠在張起靈身上休息,張起靈順勢攬住吳邪的腰汲取著溫暖。

幾個人好不容易到了村子,吳邪趕緊就把張起靈扶著上了床,重新幫他處理了一下傷口,然後又幫著潘子搞定這些,倒是因為他包紮的專業,讓幾個人有些側目,尤其是三叔似乎產生了懷疑。

下墓 遇險

第二天,幾個人踩著夜色進了山上的林子,林子裏鬱鬱蔥蔥長滿了各種植物,但在夜晚根本不能感受這裏的風景,反而讓場麵顯得有些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