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天藤湘子表麵上看去跟日本街頭一般的30歲左右的女子沒啥區別,時髦地染著暗棕色頭發,但即使在天氣很熱的日子裏她也穿得嚴嚴實實,因為從她兩腕向上,覆蓋胸部到背部,最後上升到左肩,刺有一大片文身。這是她當年接受“成年禮”的標誌。湘子的父親是個黑幫成員,導致她自己也早早就因為行為不正而被送進少女管教所。“我的行為完全像一個小強盜那樣,動輒打架,根本不考慮別人的感受。”
流氓之女的身份成了她多難青春的根源,她在學校裏就經常被人打,被她父親的債主抓來,給她打針後和她發生性關係。小時候她經常被人注射藥物後強奸,然後把遍體鱗傷的她扔在破落的旅館房間裏。
19歲時的一頓毒打幾乎令湘子喪命:“我腦子裏一直在想,我不想死在這樣一個地方。”那是一間汽車旅館房間,“我在那兒待了一個小時,最後終於一點一點挪回了家裏……我知道,這樣的生活該結束了。”過了20歲後,她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在上半身刺上了代表流氓身份的大片文身,這標誌著她結束了對男人暴力的情感和禸體依賴,開始了新生活,一直到今天當了作家並生育了兒女。
“日本社會表麵看起來平靜如水,底下卻一片混亂,歧視無處不在。”雖然她不覺得自己的文身有啥可恥的,但隻要有一小塊痕跡露出襯衫袖口就足以給她招來鄙視。“音樂家和藝術家可以炫耀他們的文身,而像我這樣的少年犯就得千方百計地把文身隱藏起來。
據路透社報道,天藤湘子從外表看和如今眾多時髦的日本女性沒有什麼兩樣,染著棕色的頭發身穿緊身牛仔褲。但是當她褪去襯衫,露出來的竟然是通體的紋身。
精雕細刻龍鳳圖案 日本藝伎嘴裏含刀
天藤的父親是日本黑社會成員,她本人年輕時也曾加入過黑幫並服用過毒品。細看她的紋身,那是精雕細刻的龍、鳳和一個中世紀的日本藝伎,藝伎的嘴裏含著一把尖刀。這紋身刻畫的就是天藤兒時和年輕時生活的寫照。
黑幫遭警方壓製 由公開轉入地下
天藤今年39歲,《流氓的月亮》是她的自傳,這本書的英文版最近成為歐美暢銷書。她最近在接受路透社采訪時稱:“警方打壓的越厲害,黑幫就會越來越轉向地下,他們的活動也越來越難以跟蹤。”
日本和槍之有關的犯罪本來並不多,但是今年年初日本黑幫製造的數起槍案令公眾感到震驚,其中包括長崎市長遇到槍案。天藤認為,這是警方對黑幫打擊的結果,因為在警方的打擊之下,黑幫已經無法從事他們傳統的生意,比如組織賣淫、販賣毒品和為他人串標。天藤說:“他們被逼入死角,人性開始泯滅。他們過去用來謀生的手段都成為非法活動,生活因此變得艱難。”
吸D紋身開名車 做多名幫內男子情人
天藤的父親是一個與山口組關係密切的黑幫首領,這個人過著“經典的”黑幫生活:穿意大利西裝、開進口車、擁有一輛哈利-戴維森摩托車。小時候,天藤天天接觸的都是那些通體紋身的男人。後來,她自己也加入了黑幫、吸D並且先後成為多個黑幫成員的情人。
決心改變自己生活 投身協作養育孩子
天藤決定改變自己的生活,現在的她是一位作家和母親。她說現在日本黑幫的收入主要來自股票、地產和金融業,而且因為日本整個社會都在老齡化,所以黑幫成員也在變老,隻有很少的年輕人願意以團夥犯罪為職業。
東京立正大學的小宮信夫教授在談到日本年輕人對黑幫的態度時說:“他們認為當黑幫跟到公司工作一樣。有一個笑話,講的是一個年輕人到某黑幫的辦事處,問每月薪水是多少,有沒有各種保險。”
<第一章:浮雲>
我出生於1968年冬季,一個日本黑幫成員的女兒。我是父親広泰和母親裏美四個孩子中的第三個。 我出生的時候,哥哥大樹十二歲,姐姐真紀兩歲。最後是排行第四的夏樹,比我小5歲。我們都叫她なちゃん。
早年的時候我們住在大阪以北的豊中市,後來搬到城市另一端的堺市。 在那裏我們住在一棟漂亮的房子裏,房子四周有雙重鐵柵欄保護, 前麵是一條兩旁裝點著粉色白色杜鵑花叢的風棱石小徑,小徑一直通到我家的大門。 這棟房子按照日本的標準來看算很大了: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臥室, 房子裏還有一個客廳,一個餐室, 兩個日式榻榻米房間,還有一個我父親用來處理事務和接見來客的房間。我記得整座房子都彌漫著新鮮的木材味道。叢起居室望出去便是一條像城堡護城河一樣的池塘,裏麵暢遊著五顏六色的金魚。我們甚至有一個可以在夏天的時候泡一整天的遊泳池。在我房間的窗外種了一顆櫻桃樹,我曾經把它想像成一位好友,每當我有憂慮煩惱的時候,總是去坐到它的枝條下麵。
除了擔付當地黑幫首領的職責,父親還有其他生意:一家國有工程技術公司,一家建材公司和房地產生意。 對於我們這些孩子來說,父親扮演了一個大過於天的角色。 他擁有各式各樣的車,有日本製造的也有外國進口的。 我們的車庫看起來像是一個擺滿了全新轎車和摩托車的展覽。當然,他並不僅僅滿足於欣賞那些車,在閑暇時他也自己動手改造。如果他在停下等紅燈的時候旁邊碰巧有一輛高速馬力汽車,他會將猛的加油讓車衝出去。我那一直對此耿耿於懷的母親經常求他不要超速駕駛,但我也和父親一樣,能從速度中得到滿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