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獎唐離並沒有看到最後,賀雁齊找到他的時候唐離在衛生間裏,撥弄著手機,聽到有人進來抬起頭,看向賀雁齊的目光前所未有的迷茫。

唐離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賀雁齊頗有幾分寵辱不驚的架勢,他雖然算不得老前輩,在圈子裏其實尚且算是年輕人,但是行為舉止具是無可挑剔,似乎天生就具備這方麵的本能,能讓人心悅誠服的喜歡他,熱愛他。金烏獎最重要含金量的獎項對他而言仿佛不過是錦上添花,最多博個笑臉而已。

金烏獎的第二天,賀雁齊出了門,他本來是答應陪唐離出去逛逛的。

唐離很好奇他到哪去了,這份好奇心可謂難能可貴,然而賀雁齊並未讓自己的弟弟了解到事實,他傍晚回來,似乎渾身上下都籠罩著陰鬱的氣息。

這多少讓唐離有些不安。

“你還沒吃飯?”賀雁齊皺眉看他。

唐離怎麼可能怕他,躺在沙發上懨懨的:“哥……好餓。”

說的理所當然,賀雁齊歎氣,快步去廚房,似乎他將這個小東西帶回家後自己一直的任務就是負責喂飽他,喂飽他,唐唐簡直就是個饕餮。

想到這個比喻,賀雁齊臉上有些許笑意,他在流理台上忙碌,終於有了幾分活人氣。

唐離坐起來,偷著看自己的兄長。

他從沒這麼細細的打量賀雁齊,從額頭,到眉毛,到鼻梁,再到嘴唇,似乎每一個線條都那麼熟悉,卻又沒一個線條認識。

矛盾體,唐離不耐煩用腦子了,混混沌沌度日也沒什麼不好,他害怕兄長過的不好,所以心安理得的享受兄長的照顧。

似乎下意識裏,就覺得其實兄長照顧他,對兄長而言才是順心的事情。

大概兄長上輩子是保姆轉世,唐離咧嘴無聲的笑起來,抱著抱枕往後倒,磕到了一邊的櫃子。

樂極生悲也不過如此。

初三下學期的緊張生活除了在一開始讓唐離有些不適外,之後就一切正常。

他好歹也是經過高考洗禮的人群,高考之後還經過公務員考試。唐離對自己的履曆頗為自得,因此時常嘲笑身為同桌的孟承晉。

孟承晉的語文和唐離的語文堪稱難兄難弟,兩個人一個主觀題一塌糊塗一個客觀題慘不忍睹,隻是近日唐離做卷子做的越發順手,人也飄飄然起來。

有的時候他也會注意一下連佳,那畢竟是他愛的人的戀人,這話說起來真是拗口,唐離也隻能哂然一笑,把什麼都悶在心裏,當一個合格的十五歲的少年。

從小在賀家老宅,他就擅長這個,應付賀老爺子,應付上麵的兩個兄長他都拿手,四五歲的孩子十分早慧,早就明白世情冷暖人心淡漠。

大概這世上,隻有兄長,才會將他當做個單純的娃娃,捧著,含著,生怕磕到了碰到了,以為唐唐是個再單純不過的小孩,護的緊緊的。

似乎最近想著關於他兄長的事情越來越多,而文飛則越來越少的出現在他腦子裏,即便是見到連佳,他也能夠心平氣和的去打招呼了。

而文飛,出人意料的,唐離除了寒假那次在電影院偶遇,就再也沒見過,他似乎已經轉學,連阿晉都不知道他轉去了哪裏。

連佳鬱鬱寡歡了好久,終於有一天振作起來,唐離在旁邊看著,心想文飛原來早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要拋棄的時候,做的那麼幹淨利落,從不手軟。即便是手裏還粘著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