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小皺眉：“你這是今天的第幾杯咖啡了？累的話就去休息。”
“睡不著。”杜星塵看了監護病房一眼，從他這個角度，看得到裏麵夏躍然在閉目養神。
顧小小幽幽地問：“你是打算等我媽康複出院的那天才睡覺嗎？”
杜星塵聽出了顧小小話中的刺，但這會他沒什麼心情哄她，隻道：“怎麼可能呢，隻是現在精神崩得太緊，真累到極致了，也就倒頭睡了。
顧小小低了頭沒再說話。
“昨天你睡得挺早。”杜星塵說。
顧小小想了下，“是啊，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一個人坐在這裏的時候。突然間有些心悸，發了微信語音給你，你沒接。”
顧小小早上是看到了未接語音通話，隻響了二秒就掛了，本以為是杜星塵按錯了，原來確實是找她。
“就打了二秒，我還以為你按錯了。”
“撥的時候看到時間，太晚了就掛了。”杜星塵說。
“哦。”
顧小小應了聲後，開始低頭刷手機裏的新聞APP，看新聞。
杜星塵向來喜歡沒事做的時候玩手機遊戲，這會卻靜坐著連手機都不摸。
兩人一站一坐，各自沉默。
顧至上上來便覺得倆人之間的氣氛不太對，探頭看了下監護室，顧小：“江叔叔讓媽媽要多休息。”
顧至上點點頭。
“剛媽看到小夏了，問我呢，我說小夏在京城，媽說實在讀不下去書就算了，我聽媽的意思，好像是鬆了口，想小夏回來。”
顧至上聽到這話，臉上的神情並不見半分喜悅，而杜星塵一下子抬起頭來：“躍然這樣說？”
顧小小點頭。
杜星塵與顧至上對望一眼，兩人的神情都很難看，顧小小其實也知道他倆在想什麼，夏躍然這次醒來，態度轉變很大，包括對於曾經執著想要顧夏有個文憑的想法也改變了。
她希望顧夏回來，意味著她自己感知自己熬不過這一次了。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杜星塵問。
顧至上絕望地搖頭，捂著臉道：“我連自己都去做了心髒配型，如果有辦法，我至於這樣絕望嗎。”
顧小小抽了抽唇角，輕聲說：“你做配型有什麼用，你倆連血型都不一樣，還不如我去做配型的，我和我媽都是AB型。”
杜星塵驟然打斷顧小小的話；“你胡說八道呢？又不是腎，這是心髒，配型成功了你倆能幹嗎？說的什麼蠢話！你倆父女的腦子都不好用，全特麼閉嘴。”
顧至上沮喪得不想說話，坐去了一邊。
顧小小問杜星塵：“晚飯想吃什麼？我讓朱姐做了一會送過來。”
杜星塵搖頭；“算了，沒什麼胃口，你回去吃飯吧，陪陪燦寶。”
顧小小突然就爆發了，大聲說：“我不回去，你回去！”
杜星塵愣了下，顧至上也看了過來，好在這個重症監護室是單獨的，顧小小的聲音還沒有影響到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