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小小敏捷地避開,敖長勝還想追著打,聽到一聲冷冷的咳嗽聲,頭一抬,適才在警車中詢問做記錄的女警官已經走下車來,冷冷地瞪著他,他嚇得縮回手,狠狠瞪了敖小小一眼,轉身走了。

敖小小盯著他蹣跚的背景,輕歎口氣,垂下頭。

“小姑娘,家暴是可以報警處理的。”女警官的聲音自身邊響起。

敖小小抬眼看看她,感激地笑了笑:“謝謝您。”

說完,衝著女警官微微鞠了一躬,然後雙手插在兜裏,慢慢往湖邊走。

“找到了!找到了!”

還沒走到湖邊,便聽到湖裏打撈的人員驚喜的叫聲,她趕緊加快腳步跑過去。

心底裏,她希望有奇跡發生。她還有很多困惑要找二立詢問。

比如項鏈怎麼到了敖思雅手上,又或者,敖思雅手上的項鏈,是不是二立手上的那一條,而二立從父親手上收購項鏈時,知不知道項鏈到底來自於誰,是她,還是敖思雅。

二立如果死了,在父母不肯說實話的前提下,她能串起來的線索便斷掉了。

奇跡當然是不可能發生的,二立打撈上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任何生命症狀,抬進救護車就地搶救,亦無濟於事。

急救醫生電擊加按摩搶救了半個多小時後,宣布死亡。

警察與二立的家人聯係過,二立目前單身,以前有個老婆,前二年離婚了,沒有孩子。

警察聯係到二立的前妻,前妻表示不會來收屍。

敖小小目前載著二立屍體的救護車遠去,喃喃地問了句:“沒有家屬認領的屍體會怎樣?”

女警官回答:“如果確定沒有家屬,會送火葬場火化。”

“骨灰呢?”敖小小又問。

女警官看了敖小小一眼,沒有回答。

敖小小明白了,誰會保留沒有主的骨灰,如何處理,彼此心照不宣。

“這個落水者不能算完全沒有家屬,我們也不會貿然處理,會先放去殯儀館停屍房,過幾天確定死者的前妻來認領,才會處理。”

女警官就到這,苦笑了下:“說到底,誰都怕麻煩。”

“是啊,警察也不容易。”敖小小點頭,然後問:“我可以離開了嗎?”

“可以,希望你手機保持暢通,以便於如果有其他情況發生,我們可以與你及時取得聯係,配合我們工作。”

說得真好聽,不就是你必須開著手機,萬一我們再次覺得你有嫌疑時能馬上找到你嗎。

敖小小沒說什麼,隻點頭應是。

上了車後,她才發現,自己後背上的內衣,全濕了。

當然不是熱的,而是嚇的。整個人都凍僵了的感覺,哆嗦著手啟動了車輛,一口氣開到市區,找了間浴室進去,洗了個熱水澡,人才緩和過來。

拿著手機在休息室坐了良久,才下定決心撥了杜星塵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