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畜,等虐吧!>
正文 後爹乃高危職業
【凜冽的風夾帶著冰冷的氣息呼嘯而過,萬仞侖的一頭墨發飛舞如日暮的蝴蝶,他的整個身子都懸掛在山崖之外,隻有一隻傷痕累累的手,成為了他與山崖的唯一連接。而那隻手,正在雨無正的腳下被不斷碾壓著,鮮血蜿蜒如詛咒的符文,裹挾著灰塵,書寫著慘不忍睹的現狀。萬仞侖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了。他看著雨無正那不帶半分感情的眼眸,心如死灰。
“為什麼?”萬仞侖不明白為什麼會被相愛的人逼到這種田地。
雨無正的回答是狠狠一踏,萬仞侖終於沒能堅持下去,纖弱的身影帶著他不甘的表情須臾間就消失在了天地間……再也沒能留下半點痕跡……】
最後一個鍵盤音結束,《賤受萬仞侖》這部高H狗血虐文正式完結。坐在電腦前的**界第一後爹——霍改大大地伸了個懶腰。某人因為熬夜碼字而顯得有些沙啞的嗓音張狂地在房間裏回蕩……
“哇哢哢,萬仞侖啊萬仞侖,你也有今天!讓你仗著經理身份欺壓咱老百姓,老子不敢罵你還不敢寫你麼?!哦嗬嗬~”
“萬仞侖好慘啊……”不知從何處傳來一個微弱的嗓音。
沉浸在“報仇雪恨”的筷感中的霍改得意一笑:“身為**界第一後爹,萬仞侖要是不慘都對不起我的名號!”
“那麼萬仞侖經曆的種種皆是你一手造就?”那莫名出現的聲音微微大了些。
霍改依舊沉浸在終於把這廝虐死的快樂中,興奮地答道:“那是!從強*到輪*,從虐身到虐心,無一不是本人精心策劃的結果!”
一想到那些紅果果的淩虐情節,霍改那喜悅的小心靈又往雲彩上竄了一大節,情不自禁閉上兩眼,雙手捧心,陶醉而歌——
“男人~虐吧虐吧不是罪,再強的菊花遇到後爹也隻能去枯萎……”
霍改合著節奏,一蹬電腦桌,屁股下的軟椅呼啦轉起,整個人眼看就要來七百二十度華麗麗大旋轉,翹起的雙腿卻在轉了一百八十度之後,冷不丁撞上了某個冷颼颼的物事。
感受到那冰紮一般的觸♪感,霍改猛地打了個冷戰,他慢慢地掀開眼皮……
白色的裙子……麼?
那啥……裙子下的腳呢?!
霍改僵硬地抬起頭,脖子幾乎發出陳舊齒輪被強製啟動般的哢哢聲。
“嗨~”
眼前立著的是一個十**歲的少年,準確來說是一個美少年——
眉如翠羽,如果忽略掉那發黑的印堂……
肌如白雪,真的很白很白,白得都不像活人了……
腰如束素,身為一個男人,有這樣的腰身,隻能說明他是隻受……
齒如編貝。如果那牙上的寒光不那麼閃亮就更好了。
霍改此時腦子隻剩下了四個字——吾命休矣。
雖然,他不是女人,沒有第六感,但當眼前的怨念強烈到幾近實體化的程度後,不管戶口本上填的是男是女,恐怕都沒法忽略那陰森的氣場,恐怖的氛圍。
霍改忍住拔腿就跑的衝動,(當然就算他忍不住,以目前兩人的站位他也跑不掉。)以盡可能純良的目光看著身前的白衣古裝少年,諂媚微笑:“敢問壯士高姓大名?”
少年猙獰一笑:“萬仞侖!”
霍改揉揉眼,拿懷疑的眼神把少年上上下下洗涮了個徹底:“你怎麼可能是萬經理?先不說長相,他這時候不是該在夜總會裏陪客戶麼?”
霍改這話好比往深水池裏丟了個炸彈,萬仞侖頓時爆發。他一把掐住霍改的脖子,開始拿霍改的腦袋當鬧鍾搖。
“夯貨,你竟連你筆下之人都認不出?!”
“不是吧,你以為我是神筆馬良咩,拿隻筆就能搞生物工程。俺不過是寫個H文,發泄下被萬經理欺壓的憤怒而已,要不要這麼誇張?”霍改被晃得暈暈乎乎,條件反射就把自己在做夢的可能性上調了五十個百分點。
萬仞侖咬牙切齒,麵容扭曲:“憑什麼我要背負你對別人的怨恨!憑什麼我一生就該受你擺布!”
霍改被掐得幾乎喘不過起來,臉一路由白轉紅再由紅轉青,眼看那氣已是出多進少,相信要是繼續下去,不消兩分鍾這人就能和馬克思勝利會師了。
萬仞侖這才勉強放鬆了力道,但看那表情,很有一言不合再接著往死裏掐的架勢。
在充分了自己脖子上那纖纖玉手的殺傷力後,霍改隻能心有餘悸地呐呐道:“咳咳,那個……我沒想到你會活啊,要知道我肯定不這麼寫。要不我接著寫你墜崖後奇遇連連,要秘籍有秘籍,要仙草有仙草,要美女有美女?你想要什麼我就寫什麼,如何?”
萬仞侖淒然一笑,就是那種小受對月落淚對花吐血的標準慘笑:“我要我這一生重來,我要我不曾愛過,傷過,你能做到?”
向來是個俊傑(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霍改忙點頭:“沒問題,寫個月光寶盒就成。”
萬仞侖的纖纖玉爪猛地收緊,明顯為自家作者這輕描淡寫的態度感到不滿。從齒縫中擠出的聲音帶著刻骨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