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3)

做了飯,打開啤酒,一個人自飲自吃,好沒意思。

從來沒有喝過酒,才喝了一罐半就覺得全身軟得不行。頭也暈,眼也花,想笑卻笑不出來,想哭,也哭不痛快。

還有半罐怎麼辦?浪費掉?這可是用錢買來的。浪費,這不是一向節約的安雪的作風。一閉眼,明明喝不下去的半罐啤酒也就灌了下去。

她頓時覺得全身熱得就要顫抖,腹部也一陣接一陣地疼痛起來。安雪這才記起自己的生理期快到了。

老習慣,每次生理期來的時候,總是要提前七天就開始腹痛,而越是靠近生理期就越是疼得厲害。前幾天已經隱隱地疼了幾天。如果沒有算錯,明天或者後天“那個”就要來了。望著窗外已暗下來的天,安雪知道今夜又不好過了。

忽然,“轟隆”一聲,一記悶雷將腹痛難忍的安雪驚得癱在沙發裏冷汗淋淋。

如今正值冬天,竟然半夜響起了一記悶雷。這樣怪異的天氣如果發生在家鄉,會被老人們稱為有妖孽降生。

一個人守在這所空落落的房子裏原本就讓人害怕,再加上這令人坐立不安的生理期疼痛與雷聲,真叫人毛骨悚然。

強忍腹痛收拾了一桌子的狼藉,撫摸著痛疼的小腹走入洗浴室裏泡了一個溫水澡,似乎腹痛稍稍有些緩解。反正家裏沒人,穿上內衣後便鑽入被子裏想早早入睡。可是,不知道是酒精、離婚,還是生理期在起作用,安雪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半夜裏,套了件珊瑚絨睡袍,強忍著腹痛起身找了兩片止痛藥服了。

可是還疼,咬著牙又掙紮著找來兩片安眠藥吃了,希望能止住疼痛,快點睡覺。然而,似乎對藥有了抗性,也可能是今天離婚的事情刺激太大,這些藥吃下去了依然還是痛得睡不著。相反,似乎越來越清醒,又越來越煩躁。

“轟隆隆……”又是一記滾雷,將安雪震得更加緊張,幹脆又回到客廳的沙發裏窩著。

眼前又似清醒又似模糊,又似黑暗又似五光十色,隻是讓她無比清楚的是,腹痛一陣接著一陣地令她更加急躁難忍。

“叮咚”一聲,樓梯口的電梯響了一聲。然後,是一個男人用鑰匙開門的叮當聲。

“砰”的一聲,安雪將門打開。“老公!”安雪帶著哭腔從房子裏衝出來喊了一聲,隨後身子一晃。隻聽見“撲”的一聲響,她摔在了門檻上。

痛,真的是很痛。原來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痛是可以痛得叫人難以呻吟的。

像個孩子一樣地賴在地上不肯起來,淚水早就封住了她的雙眼。

用鑰匙開門的男人一怔,馬上拉起隻穿了一件珊瑚絨睡袍的安雪。

“你怎麼了?”男人將安雪抱在懷裏,眼睛饞饞地看著安雪的那張神誌不清的有點潮紅的臉、那兩條露在外麵的白白的腿。

“老公,你怎麼才回來啊!”眼前晃動的那一張臉,越是想看清卻越是沒有辦法看清。她雙手勾住男人的脖子,整個人都貼到了男人的身上。重重的男人味讓安雪覺得似乎生理的疼痛已沒有那麼疼了。在這種情況下,她哪裏還肯放手呢?

“呃,小姐,你醒醒!”男人將鑰匙放回口袋,慌亂而又悄悄地將安雪抱回她的家中,關上了門。這男人就是住在隔壁的雷從光。如果讓他老婆看到這一幕,那不鬧出人命來才怪哩!

“老公,我肚子疼,好疼,幫我摸一下吧!”安雪閉著眼睛伏在雷從光身上,貪婪地吸吮著男人的氣息,伸手將雷從光的大手拉著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隻覺得手如觸電一般,雷從光剛想將手拿開卻又猶豫地放回原處。

她並不認識住在對門的他,隻是偶爾看到有個年輕男人在上下班時間從這道門出入過。當然,那也是兩年前的事。現在似乎很久都沒有發現這房子裏有人出入了。

她很年輕,二十五六的樣子,皮膚光滑而有彈性,不帶一絲的贅肉,一摸就知道還沒有生過孩子。她的體味也很好聞,沒有擦過化學製劑的香精,隻有一股很淡很清的檸檬味,似乎是剛從洗浴室裏帶出來的。她的身體特別柔軟,而且很火熱,讓雷從光的腳定在原地怎麼也挪不動。

房子裏有暖氣,雷從光的嗓子咯噔了一下,全身燥熱,呼吸已不順了。

“老公,你抱我啊,怎麼還不抱啊!”她那柔嫩的嘴唇咬著他的耳垂,一股暖暖地撩人心魄的熱意襲來,酥酥麻麻地讓雷從光再也站不住了。

彎腰一個橫抱,三步兩步便找到主臥,將女人丟到床心,三下兩下除去自己的衣服以後便壓了上去。

很顯然,這個女人的男人並不在家,而且她把他當成了她的男人。

身下的女人水蛇般地扭動著,摟著他的雙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來回遊走,試問哪個男人經得起這種誘惑呢?

胸口怦怦地跳著, 一向嚴格要求自己的雷從光的精神終被摧毀。

她現在神誌不清,而他也需要偶爾地放縱一次……

“轟隆……”又是一記驚雷。雷聲過後,又下起了雨,讓詭異的天氣更加地詭異。

安雪全身無力但輕鬆起來,小腹也不疼了。翻了個身正要入睡,卻無意間看到躺在旁邊的人並不是她的老公鄭餘,是誰呢?她“啊”地驚叫了一聲,趕忙用被子捂住了頭。

是的,他不是鄭餘,是個三十出頭的陌生男人,而且還是個麵容俊逸的男人!可是,她的家裏怎麼有這麼個陌生男人?

從喝酒、響雷、吃藥、開門、上床……一幕幕又似電影回放了一遍,安雪羞愧地咬著被角哭了起來。

如果是強奸,她可以叫、可以罵、可以反抗,甚至可以去法院告他!可是不是,是她自己主動的……

可是明明不是自己的老公,她怎麼開始時就沒有發現呢?而且就算是鄭餘,她也不能再與他做這種事啊:離了婚,她已經沒有老公了啊!

對,一定是酒。她從來沒有喝過酒,何況又喝過頭了。或者,一定是藥。可能是將藥吃多、吃雜了,也就起了某種化學反應。安雪絕不是一個蕩婦!

已是下半夜了,男人懶懶地起床,揉了揉安雪在他頸子上留下的指痕後,將衣服當著安雪的麵穿上,再係上領帶,又對著衣櫃上的著裝鏡整理了一番。臨走時,他轉身看了床上的安雪一眼,絲毫沒有了剛才在床上的熱情:“這件事到此結束,沒有下一次了。希望你不要惹我,惹我你是惹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