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擦得蹭亮的黑皮鞋,讓人挑起下巴,被迫抬起頭的時候,我隻看得見一雙眼眸,好似帶著一股難以言說的吸引力,能將人慢慢吸進去一般,聲音愈顯涼薄,也越來越近,“當初曼春說喜歡我的時候,師哥就告訴過你,很多事情由你說開始,卻不一定會由你來結束。”
當明樓捏著我的下巴親上來的時候,我才突然想到,所謂的儒雅溫潤,不過都是明樓作為一個海歸學者的偽裝,而他作為特務委員會明副主任時雷厲風行的手段卻也從來都不是空穴來風,更別提他僅有幾次的情感外露,和毒蜂的交鋒,無一不表明了他骨子裏的殘暴因子。
天下隻有我算人,幾時輪到人算我。
明樓從來都不能容忍任何的人或事脫離出他的掌控。
我狠狠地在手腕處已經漸漸愈合的傷口上掐了一掐,暗自埋怨自己又心急了,明明吃過一次虧,卻偏偏沒長記性。
等明樓鬆開手的時候,又恢複了平日裏那副穩重謙潤的樣子,但卻攬著我走到沙發前坐下,硬是把我抱在懷裏,態度強硬,不容拒絕。人在屋簷下,我也隻能抿著唇強忍著。
“其實,我來是有事情要告訴你。”明樓說道:“大姐打算等天暖一些了,就讓明台和於曼麗訂婚,她已經和於曼麗的老師聯係上了。”
訂婚?明台會同意?
像是看穿我心中所想,明樓接著說道:“大姐發話,明台怎麼敢不從?”後半句的聲音卻帶上了些許笑意,“更何況有你在,明台和他的那位心上人怎麼能安心走到一起?”
果然,隻要入了明鏡的眼,許多事情就不用我多費心了,除了那位王天風。
於是,我開口問道:“於曼麗的老師要來?”
明樓搖頭:“他說,現階段教書育人是首要大事,如果不是節假日,他可能無法出席。”
“恩。”如此甚好。
明樓盯著我看了許久,囑咐道:“大姐很重視明台的訂婚宴,你不許搗亂。”
“哦。”我在心裏默默地衝明樓翻了個白眼。
“抬頭。”
“……”垂眸不看他。
“你……”明樓想了想,眼睛在辦公室四處轉了轉,又拉著我站了起來,朝外走去,“回家再說。”
“桂姨還沒回來?”
“沒呢!”一回到明公館,就看到明鏡一臉的擔憂,“早上說出去買菜,一直到現在都沒回來過。阿誠,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大姐,您先別急。”阿誠安撫道,“我現在就打電話去醫院查一查。”
我懶得看他們折騰,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卻不曾想明樓趁著明鏡不注意跟著也溜了進來。
“桂姨她……”
“你們家的人,可別來找我的麻煩。”我背對著明樓,自顧自的拆著頭發,“我的行程透明得很,明長官一查便知。”
“那麼,孤狼她……”
“我不認識孤狼,倒是認識一群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