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搖頭,眼神灼灼,如夏日午陽,“黎昀,你知道我可以放棄,什麼都可以放棄,隻要能換你生命,我都不在乎。”
黎昀微笑不語,忽然轉移話題:“末兒還好嗎?”
女子一愣,才回道:“在屋子裏,睡著了。”
似是想起了什麼,黎昀忽而低低笑出聲。
女子莫名其妙,臉上半淚半迷茫:“笑什麼啊?”
“末兒她,昨天在屋外玩,竟然自己咬傷了自己的尾巴,估計疼壞了,一看見我就哭,又委屈又迷惑,怕是不知道為什麼咬別人都不疼咬自己竟那般疼,真是調皮。”
女子聽完“撲哧”一笑,含笑帶淚,半嫵媚半天真。
“可惜我沒看到,不然看我不打她屁股,讓她老是欺負未兒,這下好,欺負到自個兒頭上了,就該讓她長長記性。”
黎昀聽完輕笑,“你的口氣怎麼不像是末兒的親娘,反像後娘一樣。”
女子不雅的翻了個白眼,神色很是不滿:“後娘會這麼用心的教育她成才麼?不會,隻有親娘才會,沒聽過嚴師出高徒麼,嚴母才能出好女,倒是你,才像後爹。”
黎昀無奈的笑,“就你歪道理一堆。”
“什麼歪道理,我說的向來都真理是也。”
黎昀笑笑,正要開口,眉間忽然籠上一股極難察覺的隱忍之色,他抬手扶著女子的肩,出口聲音溫潤如玉,異於常日的清冷,已是繞骨的溫柔:“菲菲,去把末兒抱出來讓我看看好嗎?”
女子不疑有他,嗔怪的看他一眼,旋身進屋。
她沒有回頭,所以再也無法看見,他那美至足以令天地失色的眼眸裏,一瞬間爆出的刻骨痛苦,和綿延的無邊無際的愛,深深交融之後,落在她毫無知覺的背影上,悄無聲息的融入骨血裏,生生世世不能散去。
那樣濃的絕望,那樣深的不舍,那樣重的不甘,那樣沉的眷戀,在他眼裏絲絲扣扣的纏繞,再一點一滴回旋,將他淹沒。
“菲菲,你可知道,與你短促三年,勝卻漫長一生,人世一遭,我唯一的恨,便是相遇太晚。對不起,終要負你。”
女子身影消失在門後的一瞬,他淺淺低吟。再支持不住,便單膝跪地,垂首,墨染般的發迤了一地。
嘴角溢出一道妖冶血色。
天色瞬間黑如盡頭。
“轟——”
一聲驚雷巨響,震得竹林都顫抖起來。
屋內的她抱著孩子的手一僵,胸口霎時如鼓擂,眼淚再不聽使喚,大顆大顆的墜至腳邊。
她踉蹌奔至門口,一眼看去,頓時心神俱喪,如遭滅頂。
濃鬱的黑色,覆蓋了整片竹林,似要將人徹底抹殺在深不見底的絕境。而在這毀滅般的黑色裏,唯他身周光芒閃爍,如同最離奇美麗的夢境,尋常人窮其一生,也靠近不了分毫。
“不要……黎昀……”她無力的哭喊,單手摟著孩子,慢慢滑坐在地上。
他遠遠看她,絕世的臉上始終帶著一抹安撫的笑意,那般安靜,那般美,那般催斷人腸。
女子搖頭,眼神灼灼,如夏日午陽,“黎昀,你知道我可以放棄,什麼都可以放棄,隻要能換你生命,我都不在乎。”
黎昀微笑不語,忽然轉移話題:“末兒還好嗎?”
女子一愣,才回道:“在屋子裏,睡著了。”
似是想起了什麼,黎昀忽而低低笑出聲。
女子莫名其妙,臉上半淚半迷茫:“笑什麼啊?”
“末兒她,昨天在屋外玩,竟然自己咬傷了自己的尾巴,估計疼壞了,一看見我就哭,又委屈又迷惑,怕是不知道為什麼咬別人都不疼咬自己竟那般疼,真是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