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一起久了,蘇曉還是摸準了寧景晗的性格——隻要不觸碰到他的底線,任你怎麼胡鬧,他都可以包容你胡鬧,前提,也別太過分。
她甜蜜蜜的道:“師傅師傅,人家睡不著。”
寧景晗愛憐的摸摸她的腦袋:“什麼的都別想,靜靜的閉上眼,很快就睡著了……”
蘇曉翹起嘴巴:“不要啦,師傅你給我講故事好不好?不說故事人家睡不著……”
寧景晗:“……”
蘇曉:“師傅師傅師傅……你說嘛,你說嘛……”
寧景晗:“……”
蘇曉:“嗚嗚嗚,師傅你不愛我了……你是不是嫌棄曉兒很鬧人……”
寧景晗:“好吧,那我就給你說一個故事……隻有一個哦……”
蘇曉狂點頭:“恩恩恩……”
寧景晗清了清嗓子,嗓音溫潤好聽,幽幽的,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柔:“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裏有個小和尚,小和尚要老和尚說故事,老和尚就開始說: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裏有個小和尚,小和尚要老和尚說故事,老和尚就開始說:從前有座山……”
不知道過了多久,寧景晗還是如此的說著。
嗓音是那麼專注,那麼認真,不可能有敷衍的感覺,可是那個故事卻讓人感覺純粹的是敷衍。
蘇曉打了個嗬欠:“師傅師傅,到底有多少座山,多少座廟,多少個小和尚,多少個老和尚呢?”
寧景晗黑線,不過還是很溫柔的哄著小徒弟:“四百八十三座山,四百八十二座廟,四百八十二個小和尚,四百八十二個……”
卻發現自己沒有回答完,蘇曉卻早就睡過去了。
會心一笑,像是著魔一樣的吻上她的額頭:“晚安。”
* 早晨,蘇曉迷迷糊糊的醒過來,卻覺得身子濕乎乎的,肚子也涼得嚇人。
她開始給自己把脈,卻發現脈象也很正常,一撩開被子,血,被子上,衣裙下擺上,被單上全部都是血。
是了,有一種病,就是這樣悄無聲息的大出血,沒有任何痛覺,隻是覺得身子漸漸的變涼……
看這種種跡象,她就知道,自己可能無力回天了。
她很冷靜,首先想到的是師傅,如果自己不在了,那師傅一個人會不會很孤單?
不怕,她下去了不會孤單的,林瑤姐姐在下麵等著自己呐,爹爹也在……
可是怎麼也不想下去,因為她有很重要的人在啊。
她開始嚶嚶的哭。
天色蒙蒙亮,蘇曉今天起得早得異常。
寧景晗輾轉醒來,卻發現小徒兒一個人縮在床角哭。
心下一亂,他抱了蘇曉在懷裏:“曉兒,為什麼哭,告訴師傅嗯?”
“師、師傅……曉兒要死了……嗚嗚……”她抽抽搭搭的說到,一把鼻涕一把淚抹在寧景晗的衣袍上。
寧景晗心裏一緊,緊緊的抱住孩子:“乖,別急,好好說話。”
“人、人家流血了……大出血,沒多久就會死掉的……”蘇曉抬起袖子,突然看見師傅下擺“染血的風采”,心裏一驚,死死的抱住寧景晗的脖子,“是曉兒不好,把師傅也害死了……”
寧景晗這才注意到兩人衣袍上的血跡,冷汗一流,淡定的表情險些掛不住。
琢磨琢磨蘇曉的年紀,差不多也到了,他笑了笑,馬起老臉:“這是葵水,也叫初潮,是@,¥@…&…,……,!¥……”
蘇曉愣愣的點頭:“原來如此,是要喝薑煮紅糖水的麼?”
“嗯,若是沒有紅糖水,薑湯也可以。”寧景晗補充道,冷汗不停的流,讓一個大男人給一個小女子說這事兒,著實不易……
“曉兒知道了!師傅等等,曉兒去給你煮薑湯……”
寧景晗臉一黑,差一點暈倒過去:“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