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唱歎息(完)】by 喬生
寫在前麵的廢話:
先前那些用來掛念一個人的心思,想不收回也不行了。於是隻剩等待,用等待的時間和羅嗦的話語講起故事來
當你偶爾行走網絡之時,若是有緣看到這些文字,隻盼你心中能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劃過。
正文:
有人說,你所恐懼的隻是恐懼本身,何爭這樣鼓勵自己,又覺得說著話的人肯定沒挨過打
何爭喜歡發呆的感覺,透過交錯的樹枝仰望天空,最好沒有讓人浮想聯翩的雲,隻有被樹枝割裂的清澈的藍色。
當然不是現在這樣,悶熱潮濕的七月中一個慘淡的陰天;不是現在這樣,餓得頭暈不得已才躺在石凳上;不是現在這樣,臉上有隱約指印的淤青,心裏是憤怒和害怕的交戰;不是現在這樣,何爭有點想罵人了,空氣中不合時宜地飄來餡餅的味道。
歎著氣坐起身來,何爭倒想看看什麼人哪裏不好去,偏要跑到這陰暗的小樹林來吃飯。
在黃昏的樹影下,是一個灰色的側影,性別不祥,雖然是長發,沒有光澤的遮住麵頰的淩亂長發,然而瘦的不知是曲線還是直線全藏在尺碼過大的衣服裏,隻看到肩上骨頭的突起。
何爭還在看,那人卻三兩下吞完了餡餅,轉身拿過身邊的包,拿出紙巾擦手,一邊擦一邊盯著何爭,何爭忙移開目光,將頭轉向別處。
“別動。”
何爭一愣,心想聽聲音是女人,是和自己說話麼。
這下確定了,聲音和餡餅的主人是一個人,而她正目露寒光的走向自己。
何爭還來不及做出動或不動的判斷,她已經快步走到麵前,然而似乎手更快,何爭眼睜睜看著她抬起右手揮過來。
天,何爭心想,要吃巴掌了,不過是看了兩眼而已,何至於!
一陣風從頭頂掠過,何爭閉上眼,卻沒有聽到預想的耳光聲,不禁送了一口氣,原來挨打竟挨成了習慣,見人揮手就以為要吃耳光,可是,為什麼呢,何爭呆呆的看著她。
“落在你頭上。”女人皺著眉說,看看旁邊的石桌。
石桌上,若幹樹葉,和一隻綠色的小蟲,綠的可愛的肥肥的毛毛的小蟲。
倒吸一口涼氣,若是掉進脖子裏麵,隻怕是疼的要撞牆了,何爭跳起來,拉起那替自己揮去這隻蟲的手。自然她是不能幸免,十指連心,那種疼隻有被這種毛蟲蟄過的人才會知道。
冰涼蒼白,細長僵硬的手指,何爭低頭看著她手指上幾乎看不到的一抹微紅,又抬頭看著眼前依舊是兩眼無神,沉默著的女子。
“那個……好像可以用膠布粘一下,好一點。”何爭輕聲說。
她從何爭手裏抽出手,說聲小心點,轉身走開。
目送她消失在樹蔭盡頭,何爭呆呆站在原地好一陣,抬頭看看,天色漸沉,頭上的樹枝似乎都暗藏殺機,又看了看在石桌上掙紮蠕動的毛蟲,然後向教學樓走去。
很好看的,那人,何爭坐在O大的教室裏回想剛才一幕,就是棱角過於分明,也太瘦,瘦得眼窩深陷,不過若不是無神,應該也是很精致的一雙眼睛。
別想了別想了……何爭跟自己說,還是好好想想怎麼回去跟他交待,若是不回去,天哪,一夜一夜在這裏怎麼熬的下去,椅子那麼硬,睡得腰酸背疼。
不過,何爭又想,回去他怎麼不好好修理一頓自己,和他的拳頭比起來,再硬的椅子也是溫柔的。頭暈啊,何爭趴在桌上,頓時臉頰傳來一陣疼。
真是膽小,離家出走竟躲到o大來,離家不到一站路,何爭罵自己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