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相伴的日子》-湛水沐汐

寫在前麵的話:

我是一個素食者,也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從十四歲至今我幾乎走遍了大半個中國,近三年時間也是獨自一人,在異鄉過著浪跡萍蹤的日子。許多不同麵孔的人,在我的生命裏來了又走,多是模糊得沒有影像。記憶裏唯美的,沉澱到最後,隻剩下三個淡淡的影子。

<<月影相伴的日子>>是通過我第一段LES戀情改編而成的小說,裏麵許多故事都曾真實地發生過。寫這些字句的時候,我已經結束了“人生無根蒂,飄如陌上塵”的日子,在離家不遠的地方租了一間房子,休養身心的同時,寫著曾經的故事。                                  湛水沐汐於公元二零零三年七夕夜

《楔子》

我重新戴上了那串黑色的檀木佛珠。  似乎又聽到了薩薩行者在對自己說:“來來去去,去去來來。繁華落盡,如夢如痕。”   我想我是適時打開那個紙箱了:  一個銀手鐲、一個小狗圖案玻璃瓶中的九百九十九顆幸運星、一個小熊公仔、一封信、六張水晶冰片包裝袋......   我們的故事從這裏開始了......

《第一章 》

記憶又回到了那一年的夏天。那年我沒有選擇上高中,而是報考了市內一所師範學校,專業美術。也許是多年養成的習慣,近三個月的假期我幾乎都沒有下樓過,白天都是一個人呆在家裏。小弟去了親戚家,那裏有一大幫玩伴。父親忙於應酬,母親則在親戚朋友家打打小牌。他們很晚才會回來,經常那個時候,我早已進入了夢鄉。    我每天所做的事就是:吃飯、睡覺、看電視、練練毛筆字、塗抹一些文字,畫畫素描水粉。餘下的時間就是在陽台上看遠處整齊林立的白楊樹,看萬丈陽光照射著墨綠的樹葉,從縫隙裏投下的那些耀眼的斑駁光影。我會一直貯立在那兒,努力睜大那雙不算小的眼睛一動也不動地盯著它們,直到眼睛被強烈的陽光灼得流下淚來,眼前成為白茫茫的一片。到了晚上,則坐在那裏把頭頂上的星星一個一個數,一直數到磕睡蟲的到來。    這就是我整個暑假的生活和:單調、枯燥。還有孤獨,孤獨得隻剩下麻木。一切都是停滯的,包括思想。這種日子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在我最後元氣快要耗盡的時候,終於熬到了十五日,那天上午我讓父親把我送到了學校報到。我想這種日子也就此結束了。    學校坐落在市郊區,西南麵群山環繞,清秀靜謐。此時是夏末初秋,天氣不冷不熱。雖然是報名的第一天,校園內仍是沸沸騰騰,到處可見穿梭而行的學生、家長、老師。忙著交費、看分班名冊、找班點、分配寢室及日用品。廣播裏不停地播放著學長們對新生的歡迎賀詞。一切都是新的開始,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歡笑。    生命不能長久以一種模式運行,我想我是時候改變一下自己了。    待到我的一切都安排得差不多了,父親就走了。我被分配在一年級(七)班,那時看了一下名額:二十三名。宿舍是女生公寓一樓一號,其它班都是兩個女生宿舍,唯有我們班隻有一個,足以說明我們這個班是陽盛陰衰。    學姐把我引到了宿舍,牆壁新刷不久,地上鋪著粉紅的地板磚,四個上下床。除了靠窗的那個床鋪上已經掛好了蚊帳,其它的都是空的。看來我算是早到的,當學姐退出宿舍後,我選擇了一個靠牆的下鋪作為自己的床位,也在那個已經掛好蚊帳的對麵。坐著休息了一會,就拿出分配到的被褥準備鋪床。就在剛剛鋪好時,從門外進來了三個個,看樣子是一個學姐和一對父女。我瞟了一眼,就坐在床上,拿起一本<<席慕蓉散文集>>翻閱著。    當我再抬眼時,發現室內隻剩下一個女孩子,正在整理著床鋪。她有一頭齊腰的長發,臉色有些蒼白,病怏怏的感覺。這種類型的人我不喜歡,同時也不欣賞。可是有一點她和我很像:沉默。也許是這個緣故,我上前打了一個招呼,並說了自己的名字,問要不要幫忙。她笑著拒絕了,不過我也知道了她的名字:付瑤琴。感覺到沒多大意思,又坐到床上翻著書,打發無聊的時間。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突然問我:“你知道學校的商店吧。?”   “知道,要我帶你去嗎?”我問。  “假如你有時間的話。”   這樣我們一起去了商店,她買了幾個夾蚊帳的夾子,想到自己也沒有,就買了幾個。一路上我們幾乎不說話,兩個沉默的人,在一起總是沉默。  到宿舍時,她又突然說了一句話:“你和別人不太一樣。”   我淡淡地笑了笑,說:“許多人都這麼說,其實都是一樣的。”   “我父親走的時候也這樣說。”她加了一句。  可是我對她父親幾乎沒有什麼印象,也就沒有說什麼,隻是笑笑。什麼叫不一樣?長著二個鼻子三個眼睛?我啞然失笑。不一樣的隻是經曆,那些看不到的也說不出的。我們到底還是一樣的啊,都是活著的。  一直到天黑,宿舍裏都沒再來一個人。看來其她同學要在明天才能一睹廬山真麵目了。那一夜,就我和付瑤夢在宿舍,沉默到天明。    第二天下午,除了那個空掛帳的主人沒來外,所有的人都來齊了。說過生命不能以一種方式運行的,所以她們每來一個,我都會主動地向她們介紹自己,並詢問對方的姓名。她們都是一些比較羞澀的小女生,我的主動竟讓對方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的。當然這都是開始,到最後也就自然了。除了付瑤琴,我又認識了大眼睛周瓊、小仙女麥青青、胖嘟嘟金露玉、酷似梁詠琪的陳心枝、人小鬼大的朱珠。    而此刻,我的眼前有六張年輕飛揚幸福歡悅的臉龐。她們都一掃先前的緊張害羞,正七嘴八舌地討論著新事物,交流著思想經驗。不由自主地,我的心也隨著她們的歡樂而歡樂。    也許是不大習慣新床的緣故,昨夜睡得不太好。過了一會,我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夢中,是百花盛開的春天,我在一片落英繽紛的桃樹林裏,自由歡暢地奔路,似乎還看到了一個女孩在向我招手...... ⑧思⑧兔⑧網⑧文⑧檔⑧共⑧享⑧與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