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然後過兩天回來說,把糖吐出來,我不給你了。」
DD:「可是現在棒棒糖都拐不了小孩了,叔叔壓力好大。」
灰機:「貴幫主壓力也很大。」
TMD:「他有壓力,媽的我也有壓力啊。」
我:「額……哥們兒,你都聽到了……」
薩斯卡:「……行,沒關係,要不要隨你們。」
說完便離開了頻道,可我咋覺得他最後的那句話說得那麼咬牙切齒呢。
九月見底的時候,我接到了師兄的一個電話。印象中自我畢業回家之後兩個人就甚少聯繫,偶爾見他上遊戲或者他給我發扣,也都是抱怨嫂子家人太難搞定,這回他卻是直接一個電話劈頭便是一句:「師弟,開始準備紅包沒有。」
那麼這句話背後的含義也就是說他要跨入那啥啥的墳墓了?!這次的電話討紅包不是主要目的,更讓我驚喜的是國慶長假師兄要過來找我,這讓我很意外。據他說這是婚前最後一次單身旅行,幾天後他到達的時候風塵僕僕,此前已經一路會見了不少大學時的好友,我這裡算是他旅程的最後一站,在火車站接他的時候他看我一臉頹廢,還給我來了一句:「濕弟,不給力啊。」他這一趟出來主要是來見人,於是我也把同城的周雲叫了出來,怎麼說當初我們仨還一起組了個小家族一塊兒玩兒,多少是有點同族之誼的。而那時候因為我的關係兩人似乎鬧得不愉快,經過了這麼久之後也沒了當初的嫌隙,三人坐在小飯館裡的時候把什麼都說開了,舉起酒杯乾了痛快。吃過之後師兄跟我回了家,有地方住,省錢。晚上他也上了遊戲,在書房,原來許因用的那台電腦。節假日這幾天家族裡好多人都旅遊去了,這會兒在線的人也不多,兩個人玩得意興闌珊,最後乾脆就是早早地爬床睡覺去了。
師兄是客,總不見得讓他睡客廳,我媽的房間他不好意思進,最後掀了我的被子要跟我擠擠,好在我的床不小,兩個人躺著也還有翻身的餘地,隻是會想起許因還睡在這兒的時候,為什麼就覺得這床會擠得恨不得再抱緊一點。
爬床爬得早,兩個人卻是誰也睡不著。師兄勁頭來了,不停跟我講他怎麼用一瓶二鍋頭擺平他嶽父怎麼用一個LV擺平他嶽母,順帶還有三姑六婆七叔八嬸,末了,他問我:「師弟,有想過為以後做打算嗎。」
我閉了眼睛假寐,可過了好久,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師兄還在等著我回答,我嘆息:「師兄,我要是告訴你我喜歡男人,你覺得我還有以後麼。」
師兄兩手迅速抱胸:「難道你暗戀我這麼多年,我說呢你怎麼就能記我記這麼久。」
果斷踹他下床,隻可惜了力道沒夠,那人還在原處躺著捂著被踢疼了的小腿。我翻了個身臉朝天,眼巴巴地看著白花花的天花板,把心裡憋了好久的事一股腦兒全抖了出來。沒什麼理由,就是想找個人傾訴。從我喜歡許因,到許因訂婚,到我出國,再到許因回來跟我一塊兒。師兄很安靜地聽著,有時候我都懷疑他睡著了,可過了一會兒,他又會輕輕地嗯一聲,表示他在聽。最後講到前不久我跟許因說掰了,師兄最後的評語是:「你哥真可憐。」
我不明白了,「怎麼到最後變他可憐了,分明那一陣是他訂婚啊結婚的,鬧得我好久都不舒心。」
「你喜歡他,他喜歡你,你怎麼就不能乖一點跟他在一塊兒。人家都死皮賴臉要跟你了,你還把人推開,你啊,自找的。」
「在一起哪是那麼簡單的事,你還不是奮鬥了這麼久才有點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