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紋含情地流轉著,卻冰冷地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直刺入人的心髒裏,剝得鮮血淋漓,疼得痛徹心扉。
襯得他精致的麵容,越發的美豔。白皙的皮膚,光滑如凝脂,嘴角漾起淺淺的笑紋,淡粉的唇微微張開,抬手,輕呼出一口氣,將縈繞在銀色槍支上的白煙吹散。
明明是極為簡單的動作,被他一做卻充滿了不一樣的味道,優雅又誘惑,仿若是最致命的毒花,豔麗得令人心悸。
“蒼井樹。”
澤田冷靜的念出他的名字,蒼井樹的臉上笑意又更深了些。
“彭格列的繼承人麼,真是,更加有趣了呢。”
他舉起槍,瞄準了被澤田護在懷裏的孩子,有些為難地歪歪頭,像是征詢地詢問道,
“可以把那孩子還給我嗎,畢竟,這是我們的家務事。外人最好不要參與呐。”
雖是這樣問,他以對著孩子的心髒扣下了扳機。
呼吸一滯,華美的金紅色榮光暈染了天際,飛翔在半空中居高臨下地看著鎮定自若微笑著的栗發少年,一股怒氣在胸中爆炸,刺得他心髒隱隱作痛。
不由得冷了眸光,毫不客氣地喝問,
“你什麼意思?阿琰是你的親人吧?”
“啊嗯?”像是聽到了什麼極為好笑的事情,少年扶著樹幹哈哈大笑,似是譏諷似是嘲笑的刻薄目光直直的從那副漂亮的眉眼中流瀉出來,“誰說,蒼井琰是‘我’的親人的?”
墨眸滿是令人心涼的淡漠。
“蒼井樹即將死去,作為陪葬,與他相關的一切都要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少年冷冷的一字一句的強調著,淩厲的眸光直直投射到那個昏迷著的黑發孩子身上,不帶一絲動搖,“即使,這是蒼井樹最喜珍貴的寶物。……不,就是因為是最珍貴的寶物,所謂為了永遠的陪著他!”
似是被那目光刺痛了,黑發的孩子渾身抽搐了一下,眼簾顫了顫,一雙暗淡的碧色眼眸緩緩張開。
“阿琰,你醒……”
未盡的話語在澤田懊惱的低咒中結束,如同急雨狂風的銀色彈雨傾瀉而來。
這個,根本不可能逃開……更別說是還抱著阿琰了……
澤田瞬間心涼了半截。
“綱哥哥,請以麵向太陽為基準左偏三十度前傾六十度向上飛行。”
懷中的孩子突然出聲了,眨了眨眼,直直地看向那雙略顯慌亂的金紅色眸子裏,微微彎起眼,笑著指點。
澤田選擇了相信,於是他照做了。
“左邊十米移動,然後再繼續向上飛!”
碧色的眼轉而看向下方的槍林彈雨,眨也不眨的,不斷地演算著這些子彈的運行軌跡,還有空氣阻力和重力的影響,再考慮上地轉偏向力……
“砰!”
一聲混雜在槍聲中的微弱的不協調音,被澤田捕捉到,那危險到他幾乎爛熟於心的聲音,伴隨著熟悉的稚嫩冷哼,澤田臉上不由得露出了點點放鬆的微笑。
眉眼舒展開來,開闊的眼角內斂的眸光,將金紅色的豔色綻放地暢快淋漓,眼波柔軟,盡顯令人心醉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