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錚把白袍脫下,掛在衣架上,然後到更衣室換過衣服,出得來大夥兒還在吱吱喳喳延續著之前的話題。
葉琳一副發表宣言的姿態:“反正,我就是把徐錚當成是我的裏程碑,現階段我要超越這個裏程碑。”
徐錚拿起櫃子裏的包包,開門欲往外走。
“哎,裏程碑要走了。”郝霞叫了一聲。
徐錚沒好氣的回頭看著眾人,不禁歎了一口氣:“你們這頂大帽子好像泰山壓頂,我的肩膀已經很重了。我走了,明天見。”
就在這時,醫務處的同事卻叫住她:“徐醫生,院長請你過去。”
“嗯。好的。”徐錚猛然想起今天星期五。
“剛才我好像看到你媽也來了。還有,今晚大概又可以見到那個李情郎了。”劉巧思眨著眼說。李情郎其實不叫李情郎,他叫李彥朗。
徐錚沒好氣的搖搖頭,無可奈何的走了。
又到星期五,每個星期五的飯局,慣常又是四個人。
徐錚的母親江沛雲喜歡吃中國飯館,她和陸禾臨院長常光顧的飯館,不會超過三家。
一如既往,陸禾臨和江沛雲麵對麵坐,徐錚就會跟李彥朗麵對麵坐。李彥朗是陸禾臨的外甥,和徐錚在同一個科室共事。每一次的飯局,他必然都是最後一個到。
徐錚一坐下,一個侍應生也尾隨在後。陸禾臨微笑著把菜單遞過去給徐錚:“來,徐錚,今晚點菜的事,就交到你手裏。”
徐錚並沒有接過菜單,她看看身邊的母親,又看看陸禾臨:“院長和媽媽喜歡吃什麼就點什麼好了。”
“徐錚,在外就別再叫我院長了。”陸禾臨皺起眉頭。
徐錚生硬的說:“好的,陸伯伯。”
“這樣吧,今晚我們一人點一道菜。”陸禾臨提議。
徐錚隻好接過菜單,匆匆看一眼,很快叫了一個鬆炸蝦球。
“炸蝦球?這個容易上火,換別個。”江沛雲反對。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紅燒茄子。”徐錚對侍應生說。
“不吃炸的,就非要叫個辣的嗎?”江沛雲怨道。
“你們自己點吧,我上個洗手間。”徐錚把菜單放下,離座而去。
李彥朗這時也到場了,人還沒坐下就先往洗手間去。
點菜的事最後還是落在江沛雲身上,她一邊指著菜單,一邊對侍應生說:“給我一個清蒸鯧魚,一個蒜茸炒芥蘭,一個一品鍋…”
“還有那一道鬆炸蝦球。”陸禾臨插口對侍應生說。
“都說不叫這個炸的。”江沛雲皺眉。
“那就紅燒茄子。”陸禾臨心平氣和的說。
“算了,還是那個蝦球好了。”江沛雲撇著嘴橫陸禾臨一眼,妥協。
侍應生走後,陸禾臨看著江沛雲,一臉嗔怪:“都說了讓徐錚點菜,你怎麼連她點的兩道都不要了,這分明不是希望她什麼都順著我們兩個老家夥嗎?”
“她順著我們有什麼不好的,我們又不會讓她吃虧。”
“一個醫生不能沒有自己的主張。”
“她不是我的醫生,是我的女兒。有些事,你是不會理解的。”江沛雲歎息:“我隻希望她別事事故意跟我唱反調就可以了。”
“她不是跟你唱反調,是你對她太苛刻了。醫院的工作是很繁重,平時你就別挑她了。”
“她皮膚敏[gǎn],不能吃蝦,也不能吃辣。”江沛雲固執的說。
“就算是,她自己也懂得照顧自己的,這點小事,你讓她自己作主吧。”
“我注定要生個女兒來反對我。”江沛雲又歎氣。
“哪有那麼嚴重,她已經很順從你了。”
“好好好,你是她的院長,她最聽你的,以後什麼事都由你去跟她說去。”
“現在都廿一世紀了,還有你那一套嗎,兩個人說話是互相聽取,互相商量,你給她一個說話的機會,她自然願意把耳朵給你,不要跟年輕人切斷溝通橋梁。”
“我認識的徐錚是個懂得顧全大局的人。”李彥朗來了,一屁股坐下就插話,說的是徐錚的好話。在醫院和徐錚共事的人,沒有人會覺得她不好。
“現在的年輕人都很浮躁,你已經有一個很捧的女兒了。”陸禾臨對侄兒的觀點很表認同。
“得了,我女兒有多好,我會不知道,要你來提醒我。”
“你給她太大壓力了。”
“噓,別說了,她來了。”李彥朗阻止二人往下說。
上菜後,徐錚和李彥朗隻顧埋頭吃飯,都不說話。那邊廂,江沛雲和陸禾臨的話題涵蓋天文地理人文醫學,飯桌上隻要有這兩個人,其他人根本不用找話題。
李彥朗看徐錚這頓飯吃得悶聲不響,素來愛熱鬧的他還真有點不自在,所以不時在桌子底下蹭她的腳引她注意。徐錚一開始還圓睜著眼怒視他,漸漸的也就若無其事把腳挪開。
除了公事上的相對,徐錚還沒有適應斜對麵這位她叫成院長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