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我隻是……不能忍受……失去他。”
“皮塔,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凱撒問。“不,這是我們共同的想法。”他說。凱撒示意結束,節目到此為止。大家有哭的,有笑的,有與我們擁抱的。我心裏仍覺得惴惴不安。我輕聲問黑密斯:“可以嗎?”
“太完美了。”他回答。
我回房間收拾東西,發現除了馬奇給我的嘲笑鳥胸針,也沒什麼可拿的了。不知什麼人在比賽結束後,把它放在我的房間。他們驅車帶我們穿過市區,車窗有黑色的鍍膜。火車在等著我們。我們幾乎沒有時間跟西納和波西婭道別。不過幾個月後,我們會在各區進行勝利者歡慶活動時,再次見到他們。凱匹特正是用這種方法告訴人們,饑餓遊戲並沒有完全結束,我們會被贈與各種無用的紀念物,人們也會假裝他們愛我們。列車開始啟動,很快我們又將進入黑暗的隧道。從隧道裏出來後,我深深地舒了口氣,這是自收獲節儀式以來我第一次自由地呼吸。艾菲將陪伴我們回到十二區,當然了,還有黑密斯。我們吃了頓大餐,之後安靜地在電視機前觀看采訪錄像。隨著凱匹特的漸漸遠去,我開始想起家裏的一切,想起波麗姆、媽媽和蓋爾。我找了個借口,換掉了衣服,穿上普通的衣褲。當我仔細徹底地洗掉臉上的化妝品,把頭發梳成原來的辮子時,我又變成了原來的我——凱特尼斯·伊夫迪恩,那個住在“夾縫地帶”、在林中打獵、在黑市交易的姑娘。我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細細憶起自己是誰,又不是誰。當我再次回到他們中間時,皮塔搭在我肩上的臂膀顯得那麼陌生。列車停下來加油,我們可以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此時已經沒有必要再看管著我們了。皮塔和我手拉著手沿著軌道往前走,我們獨處時,我卻無話可說了。他停下來為我摘了一抱野花,把它捧給我,我極力顯出高興的樣子,因為他不知道這粉白色的野花是野洋蔥的花朵,而這些花隻能讓我想起和蓋爾一起摘野花的時光。
蓋爾,隻有幾個小時就要見到蓋爾了,我的內心翻滾著。可為什麼?我想不明白,我隻感覺對信任自己的人撒了謊,或者更確切地說,是兩個人。因為饑餓遊戲的緣故,我一直把它隱藏到現在。可回到家,就沒有饑餓遊戲為我做遮擋了。
“怎麼了?”皮塔問。
“沒什麼。”我回答。我們繼續走著,走到火車的盡頭,我知道現在鐵道邊的灌木叢裏不可能藏有攝像機,但我還是沒有話。
黑密斯的手拍在我肩上,把我嚇了一跳。即使現在,比賽已結束之時,他的聲音仍壓得低低的,“幹得不錯,你們兩個。在十二區也要一直保持這種姿態,直到攝像機完全撤掉。我們應該沒事”。我看到他朝車廂走去,避開皮塔的眼睛。
“他什麼意思?”皮塔問我。
“是凱匹特,他們不喜歡我們吃漿果的那一幕。”我脫口而出。
“什麼?你在說什麼呢?”他說。
“那樣做顯得太反叛了,所以黑密斯最後幾天一直在教我怎麼做,這樣我才沒有砸鍋。”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