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大傅》曰:堯南撫交址,於禹貢荊州之南,垂幽荒之外,故越也。周禮南八蠻雕題交址,有不粒食者焉。秦開越嶺,南立蒼梧,南海、交址、象郡。漢武帝元鼎二年,始並百越,啟七郡,置交址刺史,督領之時;又建朔方郡,已開北垂,遂辟交址於南,為子孫基址也。《交址外域記》曰:越王令二使者,主交址、九真二郡,漢遣伏波將軍,路博德討越王。越王令二使者齎牛百頭,酒千鍾,及二郡民戶口簿,詣路將軍,乃拜二使者為交址九真太守。
【見《水經注》 按《後漢書》男女同川而浴,故稱交址。】
蜀王子將兵三萬,討雒王服諸雒將,因稱安陽王。後南越王。尉佗舉眾攻安陽王。有神人,名皋通,下輔佐為安陽王治神弩,一發殺三百人。南越王卻軍,住武寧縣遣太子,名始,降服安陽王,稱臣事之。安陽王不知通神人,遇之無道,通便去。語王曰:能持此弩王天下,不能者、亡天下,通去。安陽王有女名眉珠,見始端正,珠與始交通,始問珠取父弩視之。始見弩便盜,以鋸截弩,訖逃歸報越王。越進兵攻之,安陽王發弩,弩折遂敗。安陽王下船,徑出於海。【見《水經注》】
馬援南入九真,至無功縣,賊渠降;進入餘發渠,帥朱伯棄郡,亡入深林,巨藪犀象所聚,羣牛數千頭。時見象數十百為羣,又分兵入無編,至居風、帥不降,並斬級數十百。九真乃清。【鑿南塘者,九真路所經也。去州五百裏,建武年,馬援所開。 俱見《水經注》】
馬援所過,輒為郡縣,治城郭、穿渠灌溉,以利其民。條奏越律、與漢律駁者十餘事,與越人申明舊製,以約束之。自後駱越奉行馬將軍故事。【見《後漢書》】
任延為九真太守。九真俗以射獵為業。不知牛耕。【《東觀漢記》曰:九真俗,燒草種田。《前書》曰:捜粟都尉趙過教人牛耕也】每致困乏,延令鑄作田器,教之墾辟田疇,歲廣百姓充給。
又駱越之民,無嫁娶禮法,各因淫好,無適對匹,不識父子之性,夫婦之道,延移書屬縣,各使男年二十至五十、女年十五至四十,皆以年齒相配;其貧無禮聘,令長吏以下各省,俸祿賑助之;同時相娶二千餘人。
是歲,風雨順節,穀稼豐衍,其產子者,始知種姓鹹曰:使我有是子者,任君也。多名子為任。於是徼外蠻夷慕義,保塞遂止,罷偵候戌卒。
初平帝時,漢中錫光為交址太守,教導民夷,漸以禮義,化聲侔於延。
王莽末,閉境拒守。
建武初遣使貢。獻封鹽水侯嶺。南華風始於二守焉。【見《後漢書》】
永和二年,區憐攻象林、交址。刺史樊演發兵救之。雖擊破反者,而賊勢轉盛。禦史賈昌使在日南,與州郡並力討之。不利,為所攻圍歲餘,兵榖不繼。帝以為憂,召公卿問方畧,拜祝良九真太守,張喬交址刺史,喬至開示慰誘,並皆降散。良到九真,單車入賊中,招以威信,降者數萬,嶺外複平。【見《後漢書》】
李進中平間,代賈琮為刺史,請交址依中州例貢士,其後阮琴以茂才任至司隸校尉,人才得與中州同選,蓋自進始。
建康元年,日南蠻夷攻燒縣邑,扇動九真與相連結。交址刺史夏方招降之。後居風令貪暴無度,縣人朱達等攻殺令,眾至四五千人,進攻九真,太守倪式戰死,都尉魏朗討破之。渠帥猶屯日南。眾轉盛。延熹三年,詔拜夏方,交址刺史方威惠,久著日南,相率詣方降。【見《後漢書》】
周乗為交州刺史,上書雲:交州絶域,習俗貪濁,強宗聚奸,長吏肆狡,侵漁萬民,臣欲為聖朝掃清一方,時屬城解,綬者三十餘人。
士爕拜交址太守,氣宇寛厚,謙虛下士,天下喪亂,不廢職貢;詔封龍度亭侯。
建安末,吳孫權遣步隲剌交州,爕奉節度修貢不缺,封龍編侯。【《水經注》曰:龍編初名龍淵,立州之始,蛟龍蟠編於南北二津,故改龍編。】
交州治嬴〈阝婁〉縣,元封五年,移治蒼梧、廣信縣。建安十五年,治番禺縣詔書,以州邉逺,使持節並七郡,皆授鼓吹,以重威鎮。【見《王範交廣春秋》】
漢交址有橘。官長一人。秩二百石。主貢禦橘。吳黃武中。交址太守士爕獻橘十七實同一蔕,以為瑞異,羣臣畢賀。【見《酉陽雜俎》】
龍編縣功曹左飛化為虎數月還作吏【見《交州記》】
呂岱為交州刺史,交址太守士爕卒,以爕子徽領九真太守,以陳時代燮,表分海南三郡為交州,以戴良為刺史,海東四郡為廣州,岱自為刺史;徽不承命,舉兵戌海口拒良。岱督兵三千,晨夜浮海,與良俱進,徽不知所出,率兄弟六人,肉袒迎岱,斬送其首,徽將甘醴等率吏民攻岱,岱奮擊,大破之,複進討九真,斬獲萬計,遣從事南宣國化,林邑諸王遣使奉貢。【見《吳誌》】
日南張重,舉計入洛,正旦大會,明帝問日南郡,北向視日耶?
重曰:今郡有雲中金城,必不皆有其實,日亦俱出於東耳。至於風氣暄暖,日影仰當,官民居止隨情,麵向東西南北,回背無定,人性凶悍,果於戰鬥,便山習水,不閑平地。古人雲:五嶺者,天地以隔內外,況綿途於海表顧九嶺,而彌邈非複行路之徑,岨信幽荒之冥域者矣。【見《水經注》】
越人鑄銅為船,在安定江,潮退時見。【出《交州記》】
王機遣使,乞為交州會杜弘溫邵及交州秀才劉沈謀反。陶侃擊破之,又遣別將討機斬之,諸將請乗勝擊。邵侃笑曰:吾威名已著,但一函紙足耳。下書諭之,邵懼而走,追獲於始興,加都督交州軍事。【見《晉書》】
日南野女羣,行不見夫,其狀晶白,祼袒無衣襦。【見《博物記》】
盧循寇交州刺史,杜惠度以火攻,燒其船艦,一時潰散,循赴火死,傳首京師,封龍編侯。【見《水經注》按《晉書》盧循勢屈,先鴆妻子,又召伎。妾問曰:我今自殺,誰能同者?多雲鼠雀貪生就死,人情所難。有雲:官尚當死,某豈顧生?於是悉鴆諸辭死者。自投於水。慧度取屍斬之,與此不同。】
虞國為日南太守,有惠政,出則雙鴈隨軒,及還會稽,鴈亦隨焉。既卒,猶棲墓不去。【《孔曄會稽記》】
高駢為安南都護時,南詔陷交址,駢擊破之,進靜海軍節度使。【《唐書》曰:駢大破南詔,收所獲贍軍,利瓦伊周匿捷書,不奏劾;駢玩敵,更命王晏權代駢,俄而駢拔安南,斬蠻帥段酋,遷降附諸洞二萬計。晏權發海門檄,駢北歸,而駢遣王惠讚傳酋,遷首京師見,艨艟甚盛,乃晏權等;惠讚懼,匿島中間,關至京,天子覽書,羣臣皆賀,進駢檢校、刑部尚書,仍鎮安南,改都護府為靜海軍,授駢節度。】
交州有鳥王,如鵲,頭有毛冠、尾長一尺五寸,純黒色,欲取諸鳥,先選高枝,斫除枝柯,惟留三兩枝,以膠挿著,取鳥王置其下,鳥王鳴呼,眾鳥聞聲爭集其處,或銜果實或送蟲蟻,皆送鳥王,諸鳥著膠,獠子下收之。【見《寰宇記》】
胡盧笙者,交址人,多取無柄之瓠,割而為笙,上安十三簧,吹之,音韻清響,雅合律呂。【《嶺表録異》】
宋太宗遣李若拙,以玉帶賜黎桓。桓出郊迎,然詞氣悖慢曰:向刼如洪鎮,乃外境蠻賊也,皇帝知,非交州兵否?若交州叛命,則首攻番禺、次擊閩越,豈止如洪鎮而已?若拙曰:上初聞寇,雖未知所,自然以足下拔自牙校授之節製固當盡忠,豈有他慮,及見執送海賊事,果明白然。大臣僉議,朝廷建節帥,以寧海表,今蠻賊寇害,是交州力不能獨製,請發勁卒數萬,會交兵,剪滅之。上曰:未可輕舉,慮交州不測朝旨,或致驚駭,不若且委黎桓討擊,當漸清謐,今不複會兵也。桓避席曰:海賊犯邉,守臣之罪,聖君容貸,未加誅責,自今謹守職,約保永清,於漲海因北望,頓首謝。【見《宋史》】
黎龍廷遣黃成雅來貢,會含光殿,上以成雅坐逺,欲稍升位,著訪宰相王旦,旦曰:子產朝周,饗以上卿之禮,子產固辭,受下卿禮而還,國家,惠綏逺方,優待客使,固無嫌也。乃升雅於尚書省五品之次。【見《宋史》】
李天祈遣使入貢,詔館懷逺驛,安撫使範成大言:經畧諸蠻,安南在撫綏之內,陪臣豈得與中國王官亢禮。政和間貢使入境,皆庭參不報謁,宜遵舊製。詔從之【見《宋史》】
元遣柴榛再諭陳日烜來朝,若不能自覲,則積金以代其身,兩珠以代其目,副以賢士,方技以代其土民,不然修爾城池,以待審處。【見《元史》】
交址道士,年九十九,別號漫叟,因渡海船壞,結庵於金仙水石上養一雞,大如倒掛子日置枕啼即夢覺。
又畜一胡孫,小如蝦蟇,以線係幾案間,道士飯已,即登幾食其餘。
又有龜,狀如錢,置金盒中,時使出戲衣褶,常以詩自娛雲,流動乾坤影,花沾雨露香,白雲飛碧漢,玄鳥過滄浪,月照柴扉靜,蛙鳴鼓角忙,龜魚呈瑞氣,無物汙禪床。僧惠洪見之,戱曰:公小國中,引道神也。後莫知所之。【見《廣州誌》】
莫登庸,本東莞蛋民,父流寓安南;宜陽縣社長名之,曰:萍蓋、無定跡之義也,以漁為業;登庸有勇,力黎瀅以為都,力士竟至,簒國而終,為義子阮敬所鴆。【見《月山叢談》】
以上交址
從林邑至日南、盧容浦口,可二百餘裏,從口南發,往扶南諸國,常從此口出也。故《林邑記》曰:盡紘滄之徼,逺極流服之,無外地濱滄,海眾國津徑。【見《水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