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1 / 2)

你也會自己亂想,你先喝了湯,然後聽我說幾句話。”

鉤吻看他一臉正色,隻得乖乖起身,端了碗慢慢下咽,溫度剛剛好,被人照顧的感覺真好啊,她心裏甚是甜蜜。

手塚不是多話的人,他向來擅長長話短說,用最簡單的話把事情說清楚,他理了理思緒開口說道:“鉤吻,我知道你為什麼躲著我,是因為你覺得自己不長命,擔心耽誤我是不是?”鉤吻垂了眼不看他,雙手卻僅僅攢著床單。

手塚繼續說:“現在我也知道了你們家的秘密,也理解你對我的做法,雖然還是不讚同,但是我說過我永遠不會怪你,總之這件事情上,我對你沒有任何心結,請你也不要放在心上。”鉤吻又想起山洞裏他在耳邊說的話:反正沒人知道,他竟要賴皮。鉤吻忍不住笑出來,這麼正經的人也會賴皮啊。

手塚看她笑了出來也就放心,他的鉤吻除了對他若即若離以外,從來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隻剩下最後一件事了:“最後,雲老先生和紅燭都告訴我,你不會離開我的,雖然你的身體現在並不很健康,但是能慢慢養好,所以不要妄自菲薄,覺得自己命不久矣。”

鉤吻猛地一抬頭,這倒是她沒有想到的,之前她繃了二十年的神經很是脆弱,她會早逝這個念頭根深蒂固,所以她一發病,昏厥,吐血,雲甘遂死前的模樣就出現眼前,毫無疑問地覺得自己必死無疑,根本沒有想過還有一線生機,手塚這麼一說大出她的所料,狂喜還是狂驚惹得她猛地咳嗽起來。

手塚輕拍她的背,好一陣,鉤吻緩解一點後,她小心地問:“你是說我會活得好好的?”

手塚點頭:“嗯。”

她又問:“會活得久久的?”

“嗯。”

“很久很久,活到頭發花白?”

“嗯。”

然後鉤吻一直一直看著他,突然抽了抽鼻子,伸手熊抱住手塚大哭起來,哭得渾身顫唞,把二十年所有的悲傷委屈都發泄出來。

哭得嗓子有點沙啞時,她才止住,察覺到自己這樣抱著人家才害羞起來,額,她好像連手塚的小手也沒拉過,嗖地迅速縮回被窩,悶悶說道:“我困了,我要睡了。”

手塚頗為無語,這姑娘真極品。

雲老先生看鉤吻醒來後精神不錯,這才帶著雲墨來看他姑姑,小朋友有段時間沒看到姑姑了,之前吵著要見,可到了醫院一見手塚居然隻顧著要叔叔抱,完全沒理會親姑姑在一旁氣結。

手塚抱著雲墨提醒道:“墨墨,你姑姑在那邊呢。”雲墨摟著手塚的脖子狠狠親了一口,扭頭麵不改色說:“姑姑姑姑,墨墨好想你啊,師祖現在才讓我來看你,墨墨想死你了。墨墨怕累著姑姑,所以墨墨先抱叔叔。”鉤吻無語,這說東邊話做西邊事的功夫,他倒是無師自通,還理由十足,真是對不起哥哥啊,這孩子欠教育啊欠教育。

雲老師父問鉤吻:“想明白了,不躲了?”鉤吻大方搖頭:“不躲了,哥哥和趙然他們的事情告訴我有一個兩情相悅的人是多麼幸運,比起哥哥,我實在幸福太多,要連著他的份活下去。”

老先生眼中隱隱有淚光,連聲道:“好,好,好!”就出了病房。

接下來的幾天,鉤吻精神雖好,但身體依然虛弱,稍稍一激動就會頭暈,雖然不再繼續吐血,但說上幾句話就會氣喘,手塚簡直有求必應。被人這樣細心地照顧,鉤吻潛在深處的女孩小性子都被激發了出來:日本飲食的民族特色鉤吻好奇,累得手塚查閱大量資料來給她解釋;病房色調單一,累得手塚親自踩了板凳換窗簾;藥太苦,每次隻喝一點,累得手塚親自多煎幾次藥,說到這煎藥,本來這不該他親自來的,但湯藥鉤吻估計要喝上一輩子了,如果一直在醫院代煎,他覺得和醫院保持這樣的關係總不是太好的事情,親自來也放心,遍跟雲老師父學了如何煎藥,鉤吻看在眼裏覺得能夠認識他何其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