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戰爭學院的盛典(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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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斯特從銀色薔薇旅館走出來的時候,下了整整一天的春雨還沒有停,整個城鎮都彌漫著濃重的水汽,滑滑膩膩的潮濕,讓人很不舒服。

“這該死的天氣。”邊咒罵著,邊小心翼翼的擦拭著飛濺到華麗披風上的泥點,那靈巧的手指反而讓星星點點的泥水變成一團團土黃色的汙漬。這是他最好的行頭,穿在身上儼然就是個大人物,至少,看起來像個有錢人。

崔斯特非常喜歡銀色薔薇旅館,那富麗堂皇的裝飾堪比德瑪西亞的皇宮,至少在他心目當中,皇宮就應該是這個樣子。很難想象這種小地方還有這麼豪華的旅館。旅館提供的金橘子酒也是崔斯特流連忘返的重要原因,當然旅館裏的女招待同樣讓他著迷,那**到讓人血脈賁張的肚皮舞總是會讓最斯文的紳士發出粗魯如野獸般的嚎叫,還可以喊幾個漂亮的女招待到臥室裏,在那鋪滿天鵝絨的大床上度過**的一晚。

所有這些享受都有一個前提:錢!

不管是殷勤熱情的旅館老板還是火辣奔放的女招待,如果他們知道自己的衣兜裏隻剩下最後兩枚銅角子的話,肯定會換上另外一副麵孔--就象對待滿身疥瘡的野狗一樣用最惡毒的語言咒罵著把他趕走。對此,崔斯特毫不懷疑。

已經是後半夜了,沒有星月,隻有綿綿密密的雨點從黑漆漆的天空落下。

穿過城鎮中心前麵的廣場,轉過兩條街,終於看到了“芙諾絲”賭場的招牌。

芙諾絲,傳說中可以給人帶來幸運的女神。崔斯特從不信奉任何一個神祇,從不。他隻相信自己的手指,那才是真正可以帶來財富的東西。

是的,崔斯特是一個賭徒,隻贏不輸的賭徒。

“惡棍”、“爛賭鬼”、“下流的騙子”,崔斯特擁有很多這樣的綽號,不過他更喜歡另外一個稱謂:卡牌大師。

賭博,自然是為了贏錢,崔斯特從不掩飾自己對金錢的渴望,正是憑著出神入化的牌技,他如今才能活的逍遙快活。但他更享受的是賭博的過程,讓一張張卡牌在手指間跳躍、變換,操控整個賭局的快感讓人迷醉,就算是有一百個最妖冶的女招待也無法帶來那樣的享受。

兜裏的兩個銅角子根本就不夠買一整個讓人果腹的黑麵包,崔斯特卻有絕對的信心憑著這兩個銅角子繼續住在奢華的銀色薔薇旅館,繼續享受那裏的美酒和美女,一直到他厭煩為止。

作為一個吉普賽年輕人,流連於各地的賭場,然後漫無目標的隨意遊蕩就是現在崔斯特生活的全部。

但是今天的心情好像有點不一樣--也許是來自瓦洛蘭南部的和煦暖風讓他有些煩躁不安--卡牌大師提不起走進賭場搏殺的興趣。

從懷裏摸出一副紙牌,用吉普賽人特有的洗牌方法讓紙牌在指尖上下翻飛--每當崔斯特在思考什麼問題的時候,就會做出這個動作。

隨意的撚出一張紙牌,輕輕一擲。

“嗤”的輕響聲中,紙牌快如閃電,帶著淒厲的尖嘯,直接就把“芙諾絲”賭場的鐵皮招牌切下一個角來,切口光滑平順,如同被鋒銳無匹的刀劍大力砍過。

“或許該到另一個地方開始未知的新生活了。”

成年以來,第一次和賭場擦肩而過,崔斯特漫無目的的走出了城鎮,走向刮來溫暖南風的曠野……

南行數天,熟悉的旅館、城鎮和舊生活都被拋在了身後。這天早上,太陽把早上的第一縷光暈染在崔斯特的帽子上,整個帽子像鑲了金邊般耀眼。他上了大道繼續趕路,大道上的行人漸漸增多,來自各地不同的口音喧囂著。漫無目的的崔斯特被人流裹著一直向前。

當中午的陽光開始直射的時候,崔斯特望見了高聳的莫格羅恩關隘,也遙遙看見那個傳說中高大的穹頂,忍不住的嘀咕了一聲:“戰爭學院?該死的,我怎麼到這兒來了?”

是的,戰爭學院,英雄聯盟裁決瓦洛蘭政治糾紛之地,絕對中立的領地。

在聯盟成立的這十幾年時光當中,城邦間的大型戰爭幾乎完全消失,符文戰爭帶給瓦洛蘭的創傷漸漸彌合。戰爭學院已經成為和平、寬容、共存的象征,又給無數心懷夢想的英雄們建造了無比宏大的舞台。這麼多年以來,這個由黑曜石、貴金屬建造起來宏偉建築群已經成為了瓦洛蘭大陸的神聖之地。

所有這一切,和一個賭徒沒有任何關係。崔斯特想起了各地的旅客們最終在此彙聚的原因:今天好像是英雄聯盟成立十五周年的大日子,照例有一個宏大的慶典活動,也許會有很多熱鬧可看,或許還可以靠他的牌技從祖安哪個愚笨的大商人身上賺點金幣,也說不定靠自己的甜言蜜語能討得德瑪西亞某個貴族小姐的歡心。想到這些,吉普賽人興奮異常。

擠在洶湧的人流當中,向戰爭學院階前的高台前進。像城牆般寬闊的高台上站立著上百位英雄聯盟治下的英雄。德瑪西亞、諾克薩斯、艾歐尼亞、祖安、皮城等等城邦的徽章閃耀著光芒,旗幟隨風飄揚。高台下的巨大廣場聚集了數萬人,各個城邦的英雄們向台下的同胞們揮手致意,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一次又一次響起。

十五聲禮炮聲過後,盛大的慶典正式開始。

“德瑪西亞之力!”當高台上一個身穿全套戰甲的武士舉起雙手大劍向人群致敬的時候,台下馬上響起山呼海嘯般的歡呼,千萬個聲音一起喊出這個英雄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