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1 / 2)

轉生

“啊————”

一聲格外高昂的嘶叫聲帶著最後的掙紮斷續的飄了出來。而原本還搓著手,在產房外來回踱步的胡不明一聽之下卻是猛的就停了下來。而後用她那一雙無論帶著無限期盼也掩蓋不了凶戾的眼,死死的盯住了眼前那一塊藍布門簾。直到一聲微弱如貓叫的啼哭聲隱隱傳了出來,才生生擠出一句話道:“是男是女?”

雖不過平常隻四個字,但是那生硬的語調卻是立時在不大的小院中形成了一股冷氣壓,嚇得原本就瑟縮不安站在角落裏的六個大小不一的男孩兒們更是僵硬的一動也不敢動。直到那藍布門簾一挑,接生保父喜氣的道一聲:“恭喜啊,是個女官人。”之後,隨著胡不明的大笑,院子裏的氣氛才逐漸升溫並回歸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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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靈魂覺醒的早,是以經曆了胎中幾日的玨寧對於自己的重生已然做好了種種心裏準備。隻是,當她一睜眼就對上那個抱著自己哈哈大笑的女子時,卻仍不由一驚。這,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夜叉麼?

當然,玨寧之所以會有此想法,不過是猛然間被胡不明貼在麵前的大臉嚇了一跳。

待她緩過神來便發現,眼前這女子,雖說是凶惡猙獰了點,但仔細看,那五官卻還是端正的,隻不過她長得太黑,渾身上下又時時冒著凶氣,是以看上去便醜陋煞人了許多。而自己剛剛將之比為夜叉,卻是有些反應過度了。

想到之前是一場誤會,玨寧下意識的便鬆了口氣,而後補償般對著麵前女子笑了。看著那女子隨著自己的微笑又一次哈哈大笑,不知怎的,玨寧心中便是一暖,竟是極想親近眼前這個凶神惡煞般的女子。

當然,對於這種突來的感情,害怕自己露餡的玨寧一開始是心存了戒備的。不過她轉念一想,自己眼下不過是個嬰孩兒,隻要不做驚人之舉,便是放縱一下又如何呢?不過是親近個人罷了,誰還能懷疑到別處去?想到這兒,玨寧便開心的揮動著自己尚控製不好的小胳膊小腿兒,意圖往那女子身上撲去。

新生的嬰兒力量有多弱小自不必說,是以盡管玨寧已盡了力,但因著腰頸上的骨頭具還柔軟無力,所以最終的結果也不過是憑空蹬著手腳罷了,不但根本達不到自己的目的,反倒惹得抱著她的那女子更是笑的響亮,仿若在看著一個小醜兒在玩滑稽。

當然,玨寧也不是個沒腦子的,雖說一開始被笑的有些生氣,但轉念便發現,那女子的笑容裏實有著濃濃的寵溺,是以她馬上想到,這女人這般樣子,應該是跟自己這重生的身體關係很近,隻是不知道是哪位親戚?

就在玨寧心中揣測的時候,那女子似是終於歡喜夠了,便胳膊一抬,將玨寧半立著對向旁邊的床榻,而後對著床上躺著的那個有些憔悴的男子道:“伏郎,看看咱們的女兒,多活潑,多可愛啊!伏郎,你辛苦了啊!”

那女子說這話時,玨寧尚未反應過來,因為她正呆呆的看著床上那個麵容姣好的年輕男子發呆。直到那男子聽了女子的話後欣慰一笑後叫了一聲‘妻主’,剛剛一直都沒轉過彎來的玨寧這才腦子裏轟然一響。天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到玨寧看見自己那六個從十一歲到六歲不等的親哥哥之後,才明白,自己不但穿越了,還穿越到了一個女尊社火。

不錯,麵對著虎背熊腰連微笑也能笑的極凶惡的娘親胡不明,再看看因要躺在床上坐月子,頭上隻用了根纏枝銀花簪綰發的父親胡伏氏,並他床邊耳朵上都帶著小小銀耳環的六個哥哥胡大郎到胡六郎,長期浸泡在網絡上的玨寧很快就得到了一個結論,那就是自己不但重生了,還重生到了一個女尊世界。

對此她真的很想仰天長歎:老天爺,就算俺接了師兄一拳就猝死的原因是因為看了一夜的女尊小說沒休息好。但是乃也不帶這麼玩人的啊!要知道,俺的夢想是做個絕對米蟲,可這女尊國女子肩上的責任可是不比男尊國的男子小啊!

沒辦法,做為曾經在社會最底層流浪過六年的被拐騙兒童,玨寧是吃夠了生活的苦,尤其是那種一但完不成任務便沒飯吃要挨打的日子,她是再也不願回憶,也難怪她有不願意承擔責任的想法。

當然,盡管有著希望逃避的想法,但有著那樣經曆的玨寧同時又是一個即現實又懂事的人,所以她明白,希望是好的,但無論什麼也得自己掙不是?想當初若不是她想盡了辦法要擺脫被人販子掌控的命運,又如何能夠碰到師傅,過上後來的安逸生活呢?隻可惜眼下一切又得重來,自己要過好,就必須重新謀劃。想到這兒,玨寧不由心中悔恨,怪自己不該將師門考核當兒戲,最終導致眼下的結局。

就在玨寧對自己即將麵對的新世界長籲短歎之時,另一件讓她更覺抽搐的事情發生了。那就是她這一世的老娘胡不明給她起了一個據說是找了十個瞎子才算得的富貴名字——胡桂菊。

雖說名字就是一個代號,但是好歹玨寧前世自被師傅玉缺老道救回廟裏後,也練功打坐受了二十多年的古文化熏陶,長大後更是念了名牌大學畢業。所以這‘桂菊’ 雖說沒什麼不好,但是按照玨寧的審美觀來看,卻是怎麼聽怎麼‘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