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火刑架上開掛的人(1 / 2)

黑色的荊棘開出了豔麗如血的薔薇,有嬰兒絨發般的線絲從其上垂下。

扭動著的微風奏成無盡的囈語,帶著窒息直入脆弱的神經。

劉明宇無法形容自己這個奇詭的夢境。

隻是仿佛被綁縛於倒吊的十字架上。

四肢上有漆黑的枷鎖,禁錮了他一切的行為。

就連思維也僵硬的如同絞刑架上的死人。

“我必須要醒來!”他告誡著自己。

掙紮片刻,卻是無濟於事,就在一切都已變得昏沉之時。

一絲微光,打破了夢的寂靜。

“埃裏克·格雷已經被厄難汙染,血肉已經汙穢,為避免‘厄難’的傳播,我們必須對這位年輕的伯爵執行火刑。”

威嚴,宏大,不容置喙的聲音傳入劉明宇的腦袋。

那奇詭的夢境終於層層崩裂,眼前的景象變得明晰。

入目所及,寬闊的穹頂,高聳卻又精雕細琢的石柱,色彩絢麗、主體鮮明的壁畫,以及一尊手捧書本與烈日的莊嚴的神像。

而他,劉明宇正立在這尊神像腳邊,數十根堅固的實木圍杆將他禁錮在一片狹窄的區域內。

劉明宇嚐試著動了動手腳,卻發現自己身上滿是沉重的鐐銬。

“他在試圖掙脫!祭祀大人,快進行火刑,不能讓‘厄難’汙染艾因洛丹聖潔的土地。”

劉明宇下意識的扭過脖頸,頸箍的尖刺瞬間刺破了血肉,但他還是看見了出聲之人。

一個衣著高貴富態,頭發一絲不苟的整齊後梳,卻大腹便便的胖子。

“埃裏克伯爵的火刑將在他的十二位女仆之後執行。”

“火刑?什麼火刑,不會是把人架在火上烤的那種吧!”劉明宇昏昏沉沉的腦子幾乎瞬間就恢複了所有活力。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艾森伯格祭祀看著眼前眼神好像重新清明起來的年輕伯爵,有些惋惜的問道。

劉明宇被問得一怔,深棕色的眸子看向眼前這位穿著紅色長袍的年邁祭祀。

腦子飛速的轉動開。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昨天中了五百萬的狂喜之中,之後是發生了什麼?

好像是通宵與朋友刷副本慶祝。

中了五百萬應該不至於被架在火上烤吧!

難道是極端分子嫉妒自己?

不對,眼前這些人的服飾穿著並不像極端分子,反而像是教會的祭祀和歐洲的貴族們。

祭祀?

難道?難道我......

穿越了?

作為一直被網文熏陶大的孩子,劉明宇對裏各式各樣的穿越套路如數家珍。

隻是別人穿越多是無敵天才降世,再不濟也就是被退個婚,沒聽過哪個重生點是設立在火堆上的。

劉明宇晃了晃腦袋,眼角有些抽搐,心下暗想道:

如果沒猜錯,下麵應該是一陣劇烈的頭痛,然後我就獲取了原主的記憶?

事實證明,他沒想錯。

當刺痛如潮水般襲來,一波又一波地猛烈的撞擊著神經。

劉明宇隻覺得前世那些穿越作家,隻用幾十個字水“記憶蘇醒”這一段兒,真是虧大了。

埃裏克·格雷,裏亞爾王國世襲伯爵,裏亞爾王國環境保護大臣。

父親於三個月前的佛撒帝國登陸戰中戰死,母親於半月後病逝。

隨後他繼承父親的爵位,成為裏亞爾王國最年輕的伯爵與大臣。

可就在一切按部就班進行時,他的一名女仆卻突然出現被‘厄難’感染的跡象。

先是殺死了埃裏克的愛犬,後又啃噬了另外一名女仆的半截小腿。

埃裏克也在近幾日靈魂深處出現了詭秘的囈語,這讓他有嚴重的精神恍惚現象。

而裏亞爾王國的每個人都知道,當囈語響起‘厄難’便會侵蝕靈魂。

聖光教會在介入調查後確定整個伯爵別墅都被不知來曆的‘厄難’汙染。

埃裏克也在盥洗室中被找到,於是便有了這聖光教堂審判大廳中的一幕。

“有陰謀,太巧合了,剛剛沒爹沒娘,就立馬有人想讓他也沒車沒房。更何況埃裏克已經死了,你們要抓埃裏克和我劉明宇有什麼關係。”

強烈的求生欲讓劉明宇不住的掙紮了幾下,卻也隻是晃得沉重的枷鎖一陣搖擺,沒有任何鬆開的跡象。

“你有什麼想說的麼?”見埃裏克半天沒有說話,反而麵色痛苦、神態扭曲,艾森伯格祭祀又重複了一遍問題。

說啥?該說點什麼!

劉明宇倒是想說話,隻是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總不能——大人!我冤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