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秀的少年,那雙眼睛發出的光,像是狼一樣。
謝輕容按住嘴唇,並不直視他,隻輕輕笑:“謝謝你,明南。”
月明南也回以笑容:“師姐,我來接你了。”
謝輕容還未說話,忽然聽見綠袖的聲音,她竟然還未走。
綠袖用迎接她來的時候那樣微笑的表情,對謝輕容道:“謝姑娘,皇上說了,家常話兒什麼時候說都不遲,外間備好了車轎,等出了宮,還有車馬接應著,早日走,早日好;今兒的天氣不好,遲了,天黑不便行路。”
說得這樣利索,謝輕容倒也不氣。
“是啊,那我們走吧。”
說罷,月明南伸出手來。
謝輕容便扶了他的手 ,二人一起往外走。
月明南走了兩步,莫名想回頭瞧綠袖。
隻見綠袖還是滿麵笑容,恭恭敬敬。
於是月明南回頭道:“師姐,隻怕有詐。”
謝輕容點點頭。
月明南又道:“如何是
76、完 ...
好?”
謝輕容抓緊了她的手:“你扶我扶好些,我頭暈。”
剛才的藥裏不知道有些什麼,她不由得想,文廷玉,你是真的要放我離開呢,還是假意?一陣便見真章。
宮內的轎子,走得又快又穩,謝輕容昏昏欲睡,不知道行了多久,月明南喚她:“師姐。”
她勉強睜開眼。
轎簾掀開,光線令得謝輕容又清醒了一些,月明南的臉靠過來。
“師姐,不要緊麼?走得動麼?我抱著你出去好嗎?”
謝輕容伸出手去,月明南忙將手伸出來。
她握住月明南的手,走出了轎子。
剛走了幾步,有人喚她。
“謝姑娘。”
原來是個付佩。
“怎麼?”謝輕容打起精神,挑眉。
“這裏是皇上要給您的東西。”
那是一個光滑的,漆雕盒子。
看起來很平常,沒什麼特別。
謝輕容不接,問:“是什麼?”
“皇上未曾講過。”
謝輕容道:“你打開來瞧瞧。”
這話並不是對月明南說的,而是對付佩。
原本付佩並無聽從謝輕容的義務,不過他還是不自覺地,將那盒子打開。
裏麵原來是斷柔腸,仔細瞧瞧,大約短了一兩寸。
謝輕容想,文廷玉真真兒小肚雞腸的男人,給你拿去了,你也未必用得上。
月明南認得這樣武器要去拿,謝輕容道:“免了,我怕你手指也被割斷呢。”
說完,親自取了那斷柔腸,放進袖中,轉身便走。
那宮門,自然不會是正門,而是北麵一角,讓宮人仆役們出去的門路。
這時候,也沒什麼好嫌棄了。
謝輕容踏了出去,渾身是又疲累,又覺得古怪的輕鬆。
有兩名太監上前來,說是領他們上準備好的車馬。
謝輕容拒絕了。
“我們怎麼走呢?”她問月明南。
“你有傷,我備了車。”
月明南指指前方,果然,有一輛灰色的馬車,不大顯眼。
謝輕容點點頭,正要走,忽然聽到背後有人喚:“站住——”
回頭一瞧,原來是文翰良。
他穿的太子常服,與這周遭景象,格格不入。
宮門緊閉,並無旁人。
“滾開。”
謝輕容淡漠地道,轉身要走。